扶箬望着门口的红灯笼,街边出现的摊贩,以及陆陆续续上街的人。</p>
她昨日从城墙往徐家宅子去的路上,还满城寂寥。</p>
司徒勿也颇感诧异。</p>
“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了,我还以为他们不过年了。”</p>
毕竟城门紧闭,和那些鬼卒打得正激烈。</p>
扶箬算了算日子,开战前,商贩应该正好进了年货囤着。</p>
前一日还在为年关做准备,第二日却遭到厉鬼围困。</p>
世事无常。</p>
可也算时机正巧,不然换其他时节被多围困些日子,城中百姓家中存粮都要快见底了。</p>
扶箬从街道穿过,看着逐渐热闹的氛围,想起了她护佑下的几座城池。</p>
还有十日就是春节。</p>
冯鸾和张二娘也快成婚了。</p>
再次飘回北门,扶箬画了两个时辰的符篆。</p>
见这边局势尚可,扶箬沿着城墙飘到了南门。</p>
正门这边果然激烈些,但相比昨日,凶猛程度少了接近一半。</p>
扶箬看向城外。</p>
乌泱泱的黑气盘旋,时不时冲上城墙,被大阵与刀剑重新挡回去。</p>
扶箬视线掠过层层鬼卒。</p>
她疑惑:“那三个鬼将今日只剩一个?”</p>
徐长明来到她身旁,为她解疑。</p>
“他们三个督战两城,需要轮值,只有偶尔才同时凑一起。”</p>
“你昨日也是恰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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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箬继续观战。</p>
那上百千年厉鬼今日打法都和昨日不同。</p>
昨天重在战斗杀人,半点不拖泥带水,今日有些像逗玩笼中困兽。</p>
扶箬将位置升高。</p>
视野陡然间开阔。</p>
霜轻凄草,日上苍山。</p>
北风徘徊,寒鸦阵阵。</p>
扶箬悬于高空。</p>
左手城外阴风怒号,战况激烈,右手城内人间烟火,市井街巷。</p>
往左看。</p>
一弟子被厉鬼抓伤,疼得龇牙咧嘴。</p>
他动作利落,从怀里掏出符篆,将手臂伤口里的鬼气驱逐。</p>
不等休息,立即握着剑再次冲上去,与那只伤他的厉鬼缠斗。</p>
往右看。</p>
熙攘街道,一孩童抓着妇人衣袖扯动。</p>
“娘,我想要那个糖人。”</p>
换作往日,妇人还会盘算一下月底银钱够不够,今日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买下。</p>
旁边卖糖葫芦的老爷爷俯下身,送了一根,</p>
那孩童喜笑颜开,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先吃哪个好。</p>
稚童天真,最开始两日还格外害怕。</p>
时间一久,加上今日突然热闹,只顾着最简单的快乐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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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浩举着剑飞身冲上去,大喊:“师妹助我!”</p>
“明白!”</p>
女子身形轻如鸿雁,闪到另一方向。</p>
师兄妹二人一左一右围攻那只厉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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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你也上街啊?”</p>
“我瞧着大家都出摊,街上也都是逛街的人,便也跟着出来了。”</p>
街上人看起来都喜气洋洋,但这热闹浮华之下,还藏着一层无人愿意道出的悲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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