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首领！"护士长的喊声像从水底传来。林阳猛地睁开眼，发现自己正趴在操作台上，左臂的创口渗着金血丝，在无影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监测仪发出刺耳鸣叫，能量值已突破临界点，机械组的人正手忙脚乱地调整参数。</p>

他摸向内袋里的日记本，纸页边缘的霉斑正簌簌往下掉。左眼的余光里，奶茶店的场景还在闪烁，苏瑶的身影突然扭曲，白裙子染成暗红色，奶茶杯"啪"地掉在地上，滚出半粒干瘪的珍珠——正是他放在防弹玻璃柜里的那颗。</p>

"稳定在85了！"组长兴奋地拍着监测仪。林阳起身走向隔离舱，左臂的珍珠发烫得像块烧红的炭，能量顺着神经爬进太阳穴，在他左眼里投下奶茶杯的倒影。他想起苏瑶在时间胶囊里留下的便签："如果我没回来，记得帮我取橱柜里的仙草冻"，此刻杯壁上的水珠突然变成眼泪，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。</p>

窗外，荒原上的风裹着沙砾撞上防护网。林阳突然想起那个樱花树下的约定，苏瑶说"等战争结束"，可战争早已结束，只是他们都没能等到。此刻左眼的倒影里，苏瑶正弯腰捡起掉落的珍珠，抬头时眼睛亮得像缀满星星的夜空："阳阳你看，这杯叫'彼岸花开'——"荒原上的风裹着沙砾撞上防护网，林阳的作战靴踩在盐碱地上，发出咯吱声。哨兵的警报声刺破黄昏，他举着夜视仪望向地平线——沙尘中隐约浮着个黑色人影，防护服破得像块抹布，却仍在风里摇晃着前行。</p>

"站住！"卫兵举枪瞄准，沙尘突然卷成漩涡，露出个裹在防护服里的女孩。她踮脚踩在变异蝎的残骸上，手里举着个玻璃罐，罐底沉着半粒干瘪的珍珠，正是林阳放在防弹玻璃柜里的那颗。</p>

"祖传奶茶秘方，"女孩的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，"用首领的眼泪作引，能煮出末日前的味道。"她突然扯开防护服拉链，露出脖颈上狰狞的珍珠纹路——那些疤痕像活物般蠕动，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蓝光。</p>

林阳的呼吸在防护面罩里急促起来。他想起苏瑶最后一次出任务前，也是这样的黄昏，她裹着防护服说"阳阳，等我带回能改变世界的样本"。此刻女孩的瞳孔突然变成金色，像是被替换成了某种合金，而她举着的玻璃罐里，珍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，裂开细密的金纹。</p>

"三秒。"林阳突然开口，防护服内的计时器刚好跳到00:00:03，珍珠"轰"地燃成火球，火光中浮现出苏瑶的脸——她穿着初见时的白裙子，发梢沾着花瓣，眼睛亮得像缀满星星的夜空。</p>

女孩的防护服突然脱落，露出里面的作战背心，背心上绣着"甜心小筑"的logo，正是末日爆发前那家奶茶店的制服。她伸手摸向脸侧的珍珠疤痕，指尖触到的地方泛起涟漪，竟从皮肤下抽出一卷泛黄的纸——那上面用荧光笔写着奶茶配方，最后一句是"需用爱人的眼泪作引"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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