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出来的酥肉最好吃，你们俩快尝尝。”</p>

难怪珠珠一出门就好半天没回来，原来是被厨房好吃的绊住了脚步。</p>

晚上还有正餐，这会儿不能吃太多，三人尝了一口就被赶出厨房。</p>

房间呆久了三人都不想回去坐着，于是满院子闲逛，这里帮忙包一下饺子，那里手痒拿斧头劈一下柴火......</p>

东瞧瞧西望望，天色很快暗下来。</p>

外面疯玩的两个弟弟和其他不在家的人也回来了。</p>

满院子食物的香气预示着年夜饭马上就要开吃。</p>

“珠珠，幺幺，你们先进去找位置坐好，我和词安说两句话。”</p>

两个女孩被林爸爸支开。</p>

他从厨房端出一大碗饭菜，上面盖着个同样大小的碗保温，交到祁词安手里，低声交代几句话后。</p>

祁词安端着碗从后门出去，就这么黑灯瞎火避开人一路摸索到卫生所。</p>

此时，卫生所门关着，里面漆黑一片。</p>

一个年迈的老头静静躺在床上，双眼睁着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</p>

听见门外传来动静，他瞬间回了神，下床悄悄开门。</p>

“咚咚咚咚咚。”</p>

院子外接连五声敲门声，他这才小跑上前，把门闩一拉。</p>

“外公，年夜饭。”</p>

祁词安一手端碗，一手关上院子门。</p>

然后扶着老人回到里面房间。</p>

“怎么，不，开灯？”</p>

漆黑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。</p>

“我知道灯在哪，我来开，你端着碗小心摔了。”</p>

老人急切开口，然后摸索着点燃屋里的煤油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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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碗放桌上吧，你快点回去吃饭，别让人等。”</p>

亲生血脉就在一个村子，却因为这层身份，连团圆饭都不能一起吃。</p>

祁词安似乎察觉到老人笑容底下破碎的心情，轻声安慰，“我们，吃了饭就，过来，一起，跨年，以后会，更好。”</p>

“好...好...一起跨年，咱们一家一起跨年......”</p>

老人精神振作起来。</p>

没错，相较以前，现在他的日子越来越好，亲外孙也在自己身边陪他，女儿女婿虽然不在，却想方设法为他奔走。</p>

他该知足的。</p>

“回吧，大家还在等你呢，回吧......”</p>

......</p>

回去的路上，寒冷的北风夹裹着零星的雨点，不！好像是雪花，飘落在一个个充满节日氛围的农家小院里。</p>

阴冷的天气丝毫没有减弱老百姓心头的喜悦，家家飘出浓郁的饭香，昏黄的屋内满是孩童兴高采烈的欢笑声。</p>

“下雪了！”</p>

“开饭，开饭！”</p>

“词安哥哥快来这边坐。”</p>

回到林家时，桌子上正好摆上最后一个菜——年年有鱼。</p>

两张大桌子拼在一起，一大家人纷纷落坐，不兴‘你们先吃，我马上就来’那一套。</p>

等到每一个人都坐好，由家里辈分最长的老太太开口说了句应景的好话，动了筷子，大家这才纷纷动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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