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行南也懒得绕弯子了，他问得直接：“她最后有没有留下什么话？”</p>

“我妈从摔伤到入院，二十几天一直都是处于昏迷状态，直到最后弥留之际，她才有过短暂清醒的时刻。”贺一鸣答得也很老实。</p>

陆行南从鼻翼里轻轻嗯哼了一声。</p>

他知道贺一鸣没说谎。</p>

吕淑珊入院后的情况，每天都有人定时向陆少汇报。</p>

贺一鸣接着又说：“她清醒那会儿，说话已经非常吃力了，断断续续提到了一绮和依翎的名字，说自己对不起她们。”</p>

“还有呢？”陆行南没耐心听吕淑珊临死前那些忏悔。</p>

“她最后也提到了靳阿姨。”贺一鸣越说越难过，“她很坚定的告诉我们，杀害靳阿姨的人不是她，是陆家的人。”</p>

“她说是谁？”陆行南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。</p>

贺一鸣却缓缓摇头：“阿南，你相信我，我们当时就追问了。但那时候，她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，或许是这件事对她冲击太大，导致她情绪波动厉害，她又昏了过去，这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……”</p>

当天晚上，吕淑珊就停止了呼吸。</p>

余下，只剩贺一鸣强忍的呜咽声。</p>

陆行南沉默着没有开口。</p>

诡异的宁静气氛，是伴随着李乔的来访才被打破的。</p>

“一绮？你终于来了？”贺一鸣一脸惊喜地迎上前。</p>

李乔侧身避开他的热情，冷冰冰的回应：“贺家好歹也mb传媒的大股东之一，既然你们发了讣告，我没理由假装不知道。”</p>

紧接着，李乔从手提包里抽出一个装有帛金的信封递给他：“这是其他股东们的一点心意。”</p>

贺一鸣有些尴尬的接了过来：“一绮，逝者为大，妈到最后的时刻，都还念着说对不起你，她已经走了，你还不能原谅她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