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，夕阳余晖洒进卧室。</p>

叶妩疲惫睡着了。</p>

男人套着长裤，衬衣松松散散地套在身上，只扣了两颗扣子，即使一条手臂破损丑陋，但男人仍是性感好看的。</p>

因为备孕，周京淮没有吸烟，他注视着落日的余晖，一边低头摸着女人黑色秀发，回味着方才的激烈。</p>

叶妩幽幽醒了过来。</p>

与之前不同，她没有背过身去，仍是贴在男人的怀里，目光触及是那条破败的手臂，她静静地凝视了半响，低声问道：“当时为什么那么做？”</p>

周京淮一怔。</p>

片刻后，他猜到她问的事情。</p>

这是他们重逢以来，叶妩没有避讳地谈起白若安，周京淮低头看她，而后低声开口：“阿妩，也许是因为愧疚，但更多的是因为爱。”</p>

——他爱叶妩，爱小倾城。</p>

那一刻，爱是他本能的选择。</p>

而他，不要叶妩有心理负担，他亏欠她太多，他不想她在那样的情况下选择留下来。</p>

三年，很苦很苦，但是有澜安。</p>

叶妩没有再问了，她轻轻剥开他的衬衣，打量着手臂上的伤痕，“做复键了没有？”</p>

“一直做的，最近，似乎握力好点。”</p>

周京淮嗓音微沉：“但是这些伤痕，会永远存在，植皮手术都不行。”</p>

橘红夕阳，映在他身上，显得柔和。</p>

那些伤口，似乎也不那么狰狞了。</p>

小臂处，有好几处突起，看着丑丑的。</p>

叶妩细白手指，轻轻抚过那里，忽然周京淮身子轻轻一颤，目光亦变得意味不明起来。</p>

接着，他便把叶妩揽到了怀里，跟她缠绵接吻。</p>

吻得够了，他托着她的后颈，低声开口：“以后别摸那儿了。”</p>

叶妩：……</p>

周京淮并未再来，冲澡过后，他给叶妩做饭。</p>

这间公寓，就像是一个树洞。</p>

他们宛如恋人。</p>

周京淮做饭的时候，叶妩煮了两杯咖啡，周京淮提醒她：“最好不要喝！孕妇不要喝咖啡。”</p>

轰隆隆的咖啡机声音里，叶妩淡淡的——</p>

“两杯都是给你的。”</p>

“你晚上不是要加班？”</p>

……</p>

周京淮侧头看她，眼神莫测。</p>

在公寓的日子，他们彼此都很放松，那些过往和伤痛，都被暂时抛却，他们不会提扫兴的事情，也不会提未来，只是分享着生活与身体，偶尔叶妩还会帮周京淮在深夜处理公务。</p>

周京淮冲澡出来，就见叶妩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在看。</p>

她还模仿了他的笔迹，签了内部文件。</p>

周京淮拿过来看了几眼，很自然地说：“周太太，模仿得很像。”</p>

他一说完，彼此都愣了一下。</p>

许久，他未曾叫她周太太了。</p>

那时，他们还在婚姻里，他总是讥诮地叫她周太太，总是警告她不要幻想爱，但是如今，是他渴望她的爱，想得都痛了。</p>

周京淮神色温柔：“以前叫惯了，一时改不掉。”</p>

叶妩垂眸：“你自己签吧。”</p>

她想走，但是男人却拉住她的手腕，将她拖进了怀里，彼此倒在了沙发上，周京淮轻摸她白皙的脸蛋，嗓音沉得不像样子：“心疼我了？”</p>

“没有！放开我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