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！...如此便好！”</p>

司战野像是落了心头大石一般，对太医的回答很是满意。</p>

“父皇！！...母妃这两年病情一直平稳，此番显然并非病逝。</p>

父皇非但不替母妃做主，竟逼太医做此论断，与草菅人命何异？！...”</p>

司景煜又气又急，便不管不顾地问了出来。</p>

“放肆！！...”</p>

司战野是第一次见这个儿子对自己违逆，一时有些震惊。</p>

不过，他并非如表面那般理直气壮。</p>

他靠近司景煜，低声道：</p>

“你冷静一些，朕知你伤心，便不与你计较了。</p>

你母妃生前，可有话与你交代？...”</p>

司景煜正伤心气愤得不能自持，突然被问起这个，震惊之余更觉伤痛，双眼含泪，哀戚地问司战野：</p>

“父皇此生最厌弃之人，大概莫过于母妃和儿臣了。</p>

如今又何故突然关心起这等小事？...”</p>

“你！...”司战野被顶得一时无语，却并未生气。</p>

“煜儿，你母妃一走，倒将你的血性和戾气激出了几分！”</p>

“托父皇的福，孩儿总算出息了一回！...”</p>

司景煜满脸讽刺地轻笑着回道，眼泪便如何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。</p>

司战野重重地叹了口气：</p>

“朕不问，亦知道你母妃临终会与你交代什么。</p>

她一生着紧牵挂的，无非是你！</p>

朕方才这么问，只是提醒你冷静，切莫辜负了你母妃一片苦心！”</p>

司景煜闻言，一时更激动地不能自抑，心里的火熄灭了一些，哀伤却毫不留情地将他死死地控制住。</p>

“父皇能否告诉孩儿，这...到底是为何？！...”</p>

司景煜几乎是哭着吼了出来。</p>

“为何？...”司战野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。</p>

“朕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回答，或者说，无法回答。</p>

但终有一日，你会知晓答案。”</p>

司战野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：</p>

“莫忘了你母妃生前的嘱托！...”</p>

司战野轻叹了口气，站起身。</p>

“朕听闻你这几日正病着，眼下又哀伤过度。</p>

你母妃的后事，你不宜过度操劳。</p>

朕即刻命礼部官员前来操持，你先好生歇息。”</p>

言毕，司战野便离开了婉和宫。</p>

司景煜像是卸去了最后一丝力气，瞬间瘫软在地。</p>

晨曦微露，乐安早起过来当值，一进宫院便知出了大事。</p>

婉和宫灯火通明，里里外外的太监宫女比往日增加了数倍，且一多半都是在御前伺候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