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芸娘好奇问道。</p>

“嗯，我也不知，许是阿娘做侍婢时的主人家赏赐的。”</p>

璃月随意编了话，搪塞了过去。</p>

柳芸娘也随意应承了一声，心里并不大信。</p>

不过，她也没再追问。这些日子的相处，她觉得璃月很是不一般。</p>

出身凄惨贫苦，却能识文断字。看上去身无长物，却又戴着这么贵重的物件。</p>

她觉得璃月的身世一定不像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。</p>

可那孩子既然不想说，她也不便多问，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。</p>

毕竟，她也没提起自己的过往。她们或许只有这一年的缘分，她从心里疼惜璃月，不想让她为难。</p>

“不早了，你早些睡吧。”柳芸娘对璃月叮嘱道。</p>

“嗯，阿姐也早些休息。”</p>

璃月正要退出去，又被叫住了。</p>

“对了，琴棋书画，歌舞器乐，你想学哪些？”</p>

璃月被问得一时犯了难，挠了挠头回道：</p>

“我觉得什么都好，可什么也不会，也不知自己能学好哪一样。”</p>

柳芸娘轻笑着，无奈摇了摇头。</p>

“那从明日起，我先每样都教你一些吧。”</p>

“哦，好…谢谢阿姐！”</p>

璃月终于安心地退了出去，心里还有一些小雀跃。</p>

她才不要鸨母替她请师傅，跟着阿姐比什么都强。</p>

璃月便这样随侍在柳芸娘身边，日子似乎过得格外安稳。</p>

在醉仙阁，吃穿用度确实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倍。</p>

柳芸娘又时常护着她，她便也没受什么委屈。</p>

可这样安稳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，不然，阿娘又为何这般忌惮她进醉仙阁呢？</p>

那日，璃月像往常一般跟在柳芸娘身边。</p>

她刚刚送走一位客人，柳芸娘则轻呼一口气，会客完毕，一脸的疲惫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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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柳芸娘并非一般的娼妓，平时会客也只卖艺，来见她的客人除了达官贵人，还有一些文人雅客，且需要预约，才能被接待。</p>

那些人多少顾念着脸面，极少醉酒失态或动手动脚的。</p>

是以，若非客人要求，璃月可一直随侍在柳芸娘身侧。</p>

这对璃月来说，每次都是极好的机会，可以一饱耳福和眼福地欣赏柳芸娘表演。</p>

今日客人刚走，柳芸娘也有些累，正准备离开雅间回房休息，便听到外面鸨母高扬的迎客声。</p>

“诶呦！严大官人啊，你可是好久没来了，真是稀客啊！快里面请，花红！…柳绿！…快来伺候严大官人呐！…”</p>

可那位大官人似乎并不满意。</p>

“去去去！滚一边儿去！…都是些什么庸脂俗粉？妈妈就这般糊弄某家？…”</p>

“冤枉啊！这是哪里的话？！…”</p>

不等鸨母解释，那位严大官人已经破门而入，进了柳芸娘和璃月所在的雅间。</p>

璃月吓了一跳，正是那日寻她们麻烦的醉汉。</p>

“哈哈哈哈！…芸姑娘，多日不见，姑娘越发明艳动人了。</p>

某家这些日子对姑娘甚是想念，不知姑娘如何啊？上次一别，可曾想念某家？”</p>

醉汉这次似乎尚未喝酒，人倒算清醒，言语听起来也正经一些，可这好色轻浮的性情却更胜之前。</p>

那严大官人急切地向柳芸娘凑过来，一时吓得璃月直往后躲闪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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