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阮南州在这里并不奇怪。</p>
他是方有泰原秘书,逢年过节来拜访太正常不过。</p>
见到吴蕴秋,阮南州出于礼貌理应该站起来问候。</p>
但此刻阮南州目光却盯着贺时年,眼里的怒火和失败的屈辱让他失了分寸。</p>
阮南州还是想不通,贺时年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。</p>
凭什么可以从他碗中夺食,拿走原本属于他的政绩。</p>
贺时年也就草根出身,又凭什么能让省委宣传部部长韩考璋亲自出手?</p>
除此之外,和省委书记的女儿,女婿的关系似乎也处理得不错。</p>
他贺时年凭什么?</p>
此刻看到贺时年和吴蕴秋一起出现。</p>
阮南州的眼神是复杂的,除了不解,疑惑,愤怒之外,还有艳羡和嫉妒。</p>
嫉妒贺时年的境遇和好运。</p>
方有泰并未去看阮南州,而是邀请吴蕴秋坐下喝茶。</p>
“蕴秋同志坐吧,喝杯茶,我们聊会天。”</p>
吴蕴秋坐下了。</p>
贺时年将带来的礼物找了个角落放下。</p>
并未坐下,而是悄悄离开,去了院子里欣赏盆景。</p>
不多会儿,阮南州竟然跟了出来。</p>
“贺书记,恭喜你呀!想不到你有那么大能耐,竟然让水利厅拨款一点五亿修水库。”</p>
“只是你很不厚道呀,这笔款原先要拨给勒武县建灌溉系统的。”</p>
阮南州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,咬字声音也很重。</p>
贺时年知道他心里不好受,更有屈辱和不甘。</p>
这种事不管发生在谁身上也一时间难以接受吧?</p>
何况阮南州是方有泰原来的秘书。</p>
骨子里的高傲和优越感使得他受一点挫折就不能很快走出。</p>
贺时年笑道:“阮县长说笑了,我就是一个乡镇干部,哪有那么大的能量。”</p>
“不管阮县长信不信,我也是才刚刚知道事情的真相。”</p>
阮南州自然不信,他估计贺时年现在心里都乐开了花。</p>
恨不得将得意写在脸上,将尾巴翘到他阮南州的脸上。</p>
“贺书记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了,大家都是明白人。”</p>
“我承认勒武县这次以我为代表的几人都输给了你。”</p>
“这事我记下了,日后有机会,我一定好好奉还你的不厚道。”</p>
贺时年不怕事,更不怕人。</p>
他无意与阮南州交恶,但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。</p>
贺时年也就不会惯着他:“为官一任,造福一方,作为青林镇党委书记,我的立场只能站在我的位置考虑。”</p>
“至于你说的厚道,我觉得在老百姓利益面前,不值得一提。”</p>
阮南州哼了一声,面色阴沉如水,声音却依旧阴阳怪气。</p>
“听说你搞定了省委宣传部长的女儿,你还真是能耐,让人佩服呀。”</p>
贺时年道:“这是我的私事,你是一县之长,想不到对这些八卦也感兴趣,之前还真没发现。”</p>
“你……”</p>
阮南州的脸色一黑,眼睛见红,呼吸节奏加快,显然气得不轻。</p>
论嘴上功夫,贺时年何曾怕过谁?</p>
对阮南州他向来以礼相待,但对方不领情,甚至对他没有任何好感。</p>
哪怕阮南州原先是州委书记秘书,是州市一级的“二号首长”,贺时年也不可能去舔他。</p>
阮南州最后放下一句你等着瞧,就离开了。</p>
吴蕴秋和方有泰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。</p>
两人出来的时候都是满面笑容,春光满面。</p>
显然,刚才的谈话让两人都高兴。</p>
挥手告别,方有泰看了看贺时年的背影,眉头微动。</p>
接下来两天,又陪吴蕴秋看望了几个州领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