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似乎有点理解你了。”离笙一说话就疼得龇牙咧嘴的。</p>

“我在这里没有钱没有权，没有超能力，甚至都没有自由。你说，我能做什么？”</p>

离笙一时无言以对，唯有长叹一声对她表示同情。</p>

“不过你也别灰心，天无绝人之路，我们总会有办法的。”</p>

陈菀没有说话，直到了荀芳房门口。荀芳是个医痴，她没事就在房中钻研医术从不问窗外事。</p>

“荀芳，能打扰你一下吗？”</p>

门内静悄悄。</p>

“荀芳，离笙道长受伤了，你……”</p>

门一下子开了，荀芳披头散发眼睛通红：“人呢？”</p>

陈菀把人扶了进去，荀芳仔细瞧过后才舒了一口气。</p>

“无碍吧？”陈菀问荀芳。</p>

荀芳白了她一眼：“无碍，喝点舒筋活血的药就好，不过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的？你又惹事了？”</p>

换做以前陈菀定要跟她谈笑几句，但今天她意外地没有回嘴。荀芳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不对。</p>

“你怎么了？许久不见你，倒像换了一个人。”</p>

陈菀没说话，离笙却捂着伤处说道：“她受打击了，正一蹶不振呢……”</p>

“你受什么打击了？因为阻止不了魏王与木御史斗法，导致外面百姓生灵涂炭？”</p>

离笙吃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你不都待在房间里？”</p>

荀芳理了理袖子，准备给离笙配药。她回头望了望离笙，淡淡道：“我又不傻，这么多人进进出出说话我难道听不见么。”</p>

“那你劝劝她吧，让她振作一点。”</p>

荀芳却道：“为什么就非要让她振作？她不想振作就不要振作吧，这样不也挺好的。混吃等死，任由外面惊涛骇浪她只要躲在魏王的羽翼下就好了。”</p>

荀芳的话听起来像是讽刺，但是语气却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波动。</p>
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的路，只要自己别后悔就好。”说到此处荀芳抬头看了一眼陈菀，只见她垂着眸，眼睛望向了窗外。</p>

“只是啊，很多人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心。连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事，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，这个才叫可悲可怜。”</p>

“荀大夫，你什么时候确定自己想走的路的？”离笙适时问道。</p>

“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学医的，只不过因缘际会之下去了药仙谷。去了药仙谷就只能学医，学着学着我才爱上了钻研医术，才明白了自己的路。”</p>

荀芳理好了药包，准备出门为离笙煎药。</p>

她推开门，回头看了一眼陈菀：“陈菀，路都是人走出来的。唯一的死路是原地踏步不敢向前。”</p>

陈菀抬头，荀芳却已经离开了。</p>

唯一的死路，是原地踏步。</p>

陈菀低头一笑，心里却豁然了。道理是如此的简单，自己却一直堪不破。</p>

陈菀踏出荀芳的房间，刚好瞧见空桑锦一身戎装从外面回来，他身上似乎还有血迹。</p>

正瞧着，空桑锦却忽然抬头望来。四目相接的一瞬，陈菀终于做好了决定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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