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你说话，你怎么不回我。”</p>

他眼里的炙热呼之欲出，从容平淡的语气，压着排山倒海的燥乱。</p>

春离长睫动了动，将长发撩至耳后，“你怎么抽了这么多烟？”</p>

目光随之落在烟灰缸里的六个烟头上。</p>

他心如死灰。</p>

此刻无论说什么，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</p>

春离默默地迈着步伐，一步一步向萧然靠近。</p>

萧然的脖颈逐渐变得僵硬，垂着眼帘，塌着肩膀，不敢直视她的眼睛。</p>

个子太高的好处，没看出囧迫，更像是懒懒散散随意站着。</p>

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，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梨花清香，视线不自觉落在软红的唇上。</p>

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幕，突如其来撞进脑海。</p>

很软，很热烈。</p>

某一刻的感觉和难以启齿的乱梦，穿越五百年时光来到此时。</p>

朦胧的、酥软的挑弄着他敏感的神经，舌尖轻轻抵着内唇，喉结不受控制颤动着。</p>

好多年了，他都很难入睡。</p>

一旦睡下总会梦到很多人的一生，他们作恶多端、杀人如麻坠入地狱与他融为一体。</p>

却又总想。</p>

想去到那场杂乱、荒唐的梦里。</p>

梦里阿离半躺在南歌桂花树下的长榻之中。</p>

红黑两色衣裙零乱地散在腰下，喝过酒的双眸染得极红，嗓音含糊地在他耳边发出旖旎、缠绵的娇哼。</p>

他将她揉进怀里，感受她的温度和柔软。</p>

在那场杂乱无序的梦里，情感如同燃烧的火焰，无法熄灭。</p>

深处的欲望和冲动，年复一年堆积如山。</p>

“你怎么不关窗户啊。”</p>

春离把窗户关好后，仰头看向他，手指在他左边耳轮上碰了碰，“这里好红。”</p>

萧然：“……”</p>

“你皮肤太白了，什么印记都很明显。”</p>

春离把他推开了些，“别挡着，我收拾一下就睡觉，你去洗澡吧。”</p>

他闷闷地应声，找出衣服，行尸走肉般走进洗手间。</p>

冰冷的水从头顶直冲而下，带来一丝凉意，整个人清醒不少，有种重获新生的自由。</p>

洗完澡后，萧然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很久，出来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，表情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自嘲。</p>

自己算个什么东西。</p>

他默默地将所有灯光熄灭，眼神幽冷而深邃地凝视着她。</p>

耳朵被触碰过的地方，在黑暗中烈烈地燃烧。</p>

……</p>

……</p>

春离打开灯时，房间里空无一人。</p>

只有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上，闪烁着一条信息。</p>

她点进去查看，是萧然发来的消息：“醒了，来车里找我。”</p>

发送时间是早上八点半。</p>

走出大厅，来到停车场，远远地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。</p>

车窗敞开着，一只指节分明的手夹着香烟，随意地伸出窗外。</p>

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放在方向盘上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。</p>

就在春离准备打招呼的时候，一个硕壮的黑影从车窗跃出，迅速跑到她跟前，“跟我走！”</p>

春离瞳孔震惊。</p>

这狗怎么一夜之间，长这么大个？</p>

一人一狗来到酒店前面喷泉池前，小黑率先发难，语气里全是惊恐和愤怒。</p>

“你连个人都看不好吗！你知不知道！我这几个小时是怎么过来的！”</p>

“他……他也没那么可怕吧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