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咚咚……”</p>

明慧起晚了，咚咚咚小跑步下楼，边走边穿外套，隔着楼梯扶手往下喊话：“不好意思，我起来晚了，还有早餐吗？”</p>

陆御臣站在楼梯下仰头瞧着她。</p>

他挽着袖子，露出结实的小臂，两只手黑乎乎的，不知道在做什么。</p>

“阿穆罕去集市买东西了，锅里留着手抓饭和羊肉包子，你要想吃就自己去拿。”他指了指厨房方向。</p>

明慧看他一眼，径直去厨房。</p>

锅盖掀开，喷香味道扑面而来。明慧深深吸口气，二话没说，盛了一大碗饭。</p>

黄胡萝卜、洋葱碎、羊排、葡萄干、和疆域特有的大米煮出来的手抓饭，胡萝卜甜，葡萄干甜，米饭有嚼劲，羊肉鲜嫩。</p>

明慧一吃一个不吱声。</p>

她埋头干饭，陆御臣进进出出。</p>

直到明慧吃完了大半碗饭，才留意到陆御臣，她本来是不想搭理他的。</p>

他在朋友圈乱发东西，强词夺理。</p>

可是天气这么冷，不知道他一直往外跑干什么。</p>

明慧捧着饭碗走到窗边，只见陆御臣撅着屁股，正在垒羊圈。</p>

明慧：“……”</p>

屋外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，抬起头，他倒也不客气，大声道：“吃完了就来帮忙。”</p>

明慧朝他翻了个白眼，回到桌边。</p>

她吃完饭，擦一擦嘴巴，目光落在炉子上。</p>

房东太太每天早上都会煮一铜壶奶茶，吊在炉子上，随烧随喝。</p>

炉子旁边还放着她的羊肉包子。</p>

明慧一舔嘴唇，走过去倒奶茶，再拿起烤得焦脆的羊肉包子，一口下去。</p>

唔……</p>

满足的闭眼回味。</p>

陆御臣进来，就见简明慧躺在摇摇椅中，吃吃喝喝。</p>

他掀了掀嘴唇：“还没吃完呢，也不怕撑死。”</p>

明慧扭过头斜他一眼：“关你什么事。”</p>

陆御臣走过来，看了眼茶几上的茶碗，端起来直接喝。</p>

明慧嚯地停下椅子，睁圆眼睛：“你——”</p>

已来不及阻止，陆御臣放下碗，碗已空。</p>

明慧深吸口气，罢了罢了，跟他较真不值得，他只会引你说话。</p>

明慧侧了侧身体，背对着他。</p>

这时候太阳透过窗户斜斜照射进来，她昏昏欲睡，又想睡觉了。</p>

可是身后总有一道目光盯着她，想极力忽视都困难。</p>

明慧忍无可忍，嚯得转头，就见陆御臣半蹲着，看着她。</p>

那眼神说不上侵略，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</p>

明慧压了压唇角：“你不是在垒羊圈吗？”</p>

屋子外面，羊咩咩叫唤，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饿的。</p>

“还不去给人家弄起来？”</p>

她赶他，陆御臣双手撑着膝盖，弯腰俯视她的脸，浓墨似的眼睛拢在阴影中，明慧心脏突突跳起来。</p>

他若是要强吻她，她会不客气地再甩他一耳光的。</p>

陆御臣：“简明慧，怎么没有人给你打电话。”他停顿一下，又说，“你在等谁的电话？”</p>

过去两天了，不见有人来，也没见她偷偷摸摸地打电话出去。</p>

明慧目光微微晃动一下，极力撑着平静，冷笑起来：“跟你有关系吗？”</p>

四目对视，无声交战，陆御臣的眼神逼近威慑，明慧的眼睛漆黑平静，寸步不让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