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麝香？”</p>
随即她的脸庞便因愤怒与惊恐而扭曲，显得狰狞可怖：</p>
“你胡说八道！这香是皇上赐给我的，怎会……你撒谎！”</p>
沈眉儿冷冷地审视着她：</p>
“你何必自欺欺人呢？”</p>
年世兰神色凄然：</p>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皇上怎会如此……我不信……”</p>
“因为你是年家的女儿，若你生子，年氏便有可能挟幼子而废皇上......”</p>
沈眉儿没有继续说下去，其中的利害关系，想必年世兰能想的清楚。</p>
年世兰身躯剧烈颤抖，泪水无声地流淌，衣襟早已湿透。她痴痴地坐了许久，四周一片死寂，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。</p>
她没有再哭泣，脸颊上的泪水已经干涸。</p>
突然，她轻轻地笑了，笑容纯净而真挚，宛如一抹轻盈的晓云。她的神情渐渐平和，衬得她的脸庞既明媚又酸楚，美得让人心碎。</p>
在冰冷的地面上枯坐了许久，年世兰终于勉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。</p>
在颂芝的搀扶下，她缓缓地站起身来，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角，然后沉重地坐在了榻上。</p>
她突然转过头来，目光冰冷而空洞，声音沙哑地问道：</p>
“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残忍的真相？”</p>
沈眉儿毫不退缩地与她对视：</p>
“我要你清醒过来，咱们身为将门之后，身体虽然被困在这后宫之中，但是心不该全被情爱所束缚，要胸怀家族和天下！”</p>
年世兰此刻仍旧不愿放下手中的香囊，但肉眼可见的指节惨白，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握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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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了沈眉儿的话，她颤抖着抬起左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右手，声音低沉说道：</p>
“我不如你。”</p>
“你也可以把这当作是冠冕堂皇的话。”</p>
沈眉儿微微一顿，继续说道：</p>
“但我更怕你会有轻生的念头，那真的不值得。多想想你的家人吧。”</p>
年世兰轻轻点了点头：</p>
“或许没有你前边的那番话，我真的会想不开。以前发生的种种，其实并非没有征兆，只是我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罢了。”</p>
颂芝紧张地上前拉着她的衣袖，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脸色，忐忑不安地问道：</p>
“娘娘，你……”</p>
年世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：</p>
“放心，就算我死，也不会就这么白白去了。”</p>
颂芝这才怅怅地舒了一口气，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。</p>
年世兰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屏退了颂芝，对沈眉儿说道：</p>
“惠嫔，你愿不愿意和我做一笔交易？”</p>
沈眉儿愣了一下，只听年世兰继续说道：</p>
“狡兔死，走狗烹；飞鸟尽，良弓藏。</p>
我年氏一族在西北经营多年，根深蒂固。就连皇上也知道我年氏党羽众多，权倾朝野，他又怎么可能杀得完？</p>
虽然年家已经一败涂地，但军中的人马又怎么可能被清洗得一干二净呢？”</p>
我手上掌握着不少年氏派系的心腹将领的名单，这对你们沈家来说也是一份不小的助力吧？毕竟你大哥如今也在青海军政界。”</p>
年世兰凄然一笑，自顾自说着：</p>
“名单上的人虽然不能保证对你沈家死心塌地，但只要有手握军权的人稍微偏向你们一些，就足以扭转大局了，你信不信？”</p>
“我信！”</p>
沈眉儿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，眼中精光四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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