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，清欢草草吃过饭后便回卧室忙着给两个孩子换尿布，张军忽然端着碗气势冲冲地推门而入。</p>

“张小花！你他妈的是不是背着老子偷男人了？！”</p>

清欢心里一惊，但面上还是故作淡定：“又咋了？你天天吃饭端个碗到处瞎晃，这又是在谁家听到什么谣言了？”</p>

“谣你妈！你个贱女人！”</p>

张军红着眼睛怒斥，话音落下时手里的碗已经朝清欢的额头砸去。</p>

清欢大脑还没反应过来，身子已经闪到了一旁。</p>

床上的两个孩子被张军的怒斥声吓到，一前一后哇哇大哭起来。</p>

大宝更是伸长了胳膊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，口中不停地叫着“妈妈”。</p>

胖女人听到动静骂骂咧咧地走进了卧室。</p>

“咋地了？嚷嚷啥啊？那么大声，生怕别人听不见吗？”</p>

说完，胖女人狠狠瞪了清欢一眼，骂了句：“小贱娘们！”然后分两趟把两个孩子抱去了她和黑瘦男人的房间。</p>

接着，清欢便听到客厅的电视忽然被调大了音量。</p>

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。</p>

但她没有躲。</p>

她也没地方躲。</p>

卧室就那么点大，就算出了卧室，外面还有胖女人和黑瘦男人。</p>

与其被三个人围着打，还不如让张军一个人打个痛快。</p>

张军个头不高，只有170左右，但毕竟是男生，即便瘸了腿也不影响他的战斗力。</p>

他用平时用来赶牛耕地的鞭子抽了清欢足足半个小时，直到最后累得抬不动手才停下。</p>

清欢全程没吭声，只蜷缩着身子用胳膊护住了脑袋。</p>

剧烈的疼痛让她对时间失去了概念。</p>

她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在一间漆黑寒冷的地牢，时间也流逝得十分缓慢。</p>

好几次她都被身上的伤口疼得晕了过去。</p>

她觉得自己每次昏迷的时间都很久，结果一睁眼，屋里仍是一片漆黑，只隐约能看到床上的被子拢起了一个人的形状。</p>

清欢就这么在昏迷与苏醒之间来回折腾了数十次，终于迎来了晨曦的第一缕光。</p>

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，又认真地洗了脸梳了头发，然后便开始喂家禽，烧火，做饭。</p>

她像往常一样做着那些专属她的活，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。</p>

张军睡了一觉气似乎消了一些，但依旧没给她好脸色，只是不再对她动手。</p>

清欢完全相信，张军仅仅只是因为怕把她打死——毕竟再买一个媳妇回来又要花不少钱。</p>

她现在懒得计较这些。</p>

忙完家里那些琐碎的活后，清欢草草吃了碗面条便牵着大黄牛出门了。</p>

路过张娜家门口的时候，清欢朝屋里叫了一声。</p>

很快，张娜便歪着嘴一步三晃地跑了出来。</p>

“娜娜，你陪我放牛，我给你讲故事听好不好？”</p>

张娜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，用力地点了点头：“h——a——o……好。”</p>

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，清欢又来到了村小学的那块草坪上。</p>

正是早读时间，教室里传来阵阵参差不齐背诵课文的声音。</p>

清欢照旧用一根长绳把牛拴在一棵树上，然后拉着张娜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。</p>

她看着嘿嘿傻笑的张娜，笑着开口：“娜娜，我今天给你讲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好不好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