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十八日,晚上七点半。</p>
冬天的天黑的早,今天又是阴天,七点就已经完全黑透了。</p>
街上看不到几个人,大家都躲在温暖的家里不出来。</p>
“是这家吧?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“沈淮序几点到家来着?”</p>
“飞机七点二十落地a市,到这儿应该八点半左右。”</p>
“那我们来的正好。”</p>
“东西确定都带好了吧?”</p>
为了掩人耳目,祁炎和江阔开着车绕小区周围兜了一圈,把车停下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一个人背着一个登山包下了车,大摇大摆地进了槐荫家的小区。</p>
两个人走到槐荫家旁边的树丛后面,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,蹲下去检查背包。</p>
“都带着了。”</p>
江阔检查完工具,把麻绳递给祁炎,“沈淮序过来的时候,我先出去用麻药把他迷晕,然后给他套上麻袋。”</p>
“你跟在我后面,拿绳子把他捆起来。然后我们把他拖到树林后面。”</p>
“这麻药能麻醉人七个小时,我们得抓紧时间。”</p>
祁炎迟疑地开口:“这外面这么冷,沈淮序在外面躺一宿不会被冻死吗?”</p>
“那……”,江阔没想到这个问题,沉默了。</p>
“那我一会儿去把车开进来,我们把他拖到后备箱里。”</p>
祁炎点点头,神色严肃。</p>
冬天晚上很冷,两个没吃过苦的大少爷为了一会能和小鬼有个美好的夜晚,穿的风度翩翩,华丽的似乎下一秒就能去参加宴会。</p>
当然后果可想而知。</p>
祁炎和江阔被冻得直哆嗦,缩着身子躲在树丛后面,连鼻涕都冻出来了。</p>
好在沈淮序比他们预计的时间来的要早。</p>
看不见人影的小路从远处走来一个漆黑的人影,从身形看是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,很高,脚步很快但又不显得急躁。</p>
两个人对视一眼,点点头,握紧了手里的工具准备下手。</p>
傅之寒早就在槐荫口中套出了话,知道她今天会回家给沈淮序准备惊喜。</p>
他又让李特助去打听沈淮序今天是不是真的回来,得知商鹤京在暗中作祟,让远在国外的沈淮序好不容易得到的假期泡了汤。</p>
沈淮序今天不会回家,但是老婆不知道,而且老婆还准备了……</p>
傅之寒单手撑着下巴,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敲了敲桌面,严肃的面庞像是在思考什么价值百亿的合同。</p>
但实际上……</p>
老婆等不到沈淮序肯定会失望的。</p>
他可以装作沈淮序。</p>
毕竟身为老婆未来的丈夫,帮老婆排忧解难是他应该做的。</p>
傅之寒突然烦躁地“啧”了一声。</p>
商鹤京还真是有够优柔寡断的。</p>
如果是他的话……</p>
根本不会把沈淮序留到现在。</p>
毕竟乘坐的飞机出了事故……虽然少见,但谁也不能说沈淮序就不是那个倒霉蛋呢?</p>
——</p>
傅之寒在办公室的休息室洗了个澡,又换了一身新西装,胸前还戴上了和袖扣很配的蓝宝石胸针。</p>
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……</p>
被人套麻袋了!</p>
沾满了乙醚的是手帕捂住了傅之寒的口鼻,那劫匪力气壮的跟牛一样,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,粗糙劣质的麻袋磨得他脸颊生疼。</p>
傅之寒晕过去的前一刻想,这劫匪要是没立刻杀了他,等他醒来之后一定会弄死他们!</p>
祁炎看“沈淮序”不动了,好像彻底昏了过去,连忙用麻绳像捆猪肉一样把他五花大绑,两个人拖着他往小树林一扔。</p>
“沈淮序还挺讲究。”,江阔借着月光打量着看不到脸的男人,“还穿了件西装回来。”</p>
他啧啧摇头,幸灾乐祸地开口:“可惜了。”</p>
“快走吧,你不说这麻药只有七个小时吗。”,祁炎催促他,两个人齐心协力把“沈淮序”扛起来,“你把车停在哪儿了?”</p>
“在前面那条路的拐角。”</p>
“你停那么远干嘛?”</p>
“我这不是谨慎一点吗?”</p>
两个人不敢大声说话,怕被人发现,像做贼一样快步往前面走,还得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有没有人。</p>
商鹤京就是这个时候到的。</p>
“你们等在楼下,要是看到这几个人,不准放他们进来。”</p>
“是!”</p>
商鹤京把傅司祁江温五个人的照片分给保镖,叮嘱他们守在楼下,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槐荫的家。</p>
祁炎和江阔处理完昏迷的傅之寒,兴奋地眼睛直放光,几乎是小跑着往回赶。</p>
两个人怎么也没有想到,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,他们就被人截胡了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