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甚至——</p>

不需要林霁予做出必赢的承诺。</p>

“还有你之前问我有没有合适的厂房路子，说想开个家具厂，是为了她打算吗？”</p>

酒不醉人，迟绪却由着大脑逐渐缓慢混沌，高山的问话，她理解了好一会儿，才想起，似乎有这么一桩事。</p>

“当时……看她在和安老受人排挤，而且，她说她想从林家逃开，和安有她爹的手笔，在那一天她就逃不开，我就想着，不如东拼西凑一点钱，开个家具厂给她，让她当个驻厂设计师，起码没人会欺负她，也清闲。”</p>

迟绪的计划是开个小厂，线下线上一起卖，设计点精致的文件柜、斗柜一类的，运营个账号，花钱买点热度，攒点粉丝定期做小家具团购，然而她低估了林霁予在和安的收入。</p>

她来办厂这话，自然而然也没说透，权当是同林霁予开了个无关紧要的玩笑。</p>

“你看你，这话不是跟我说得挺明白的么，怎么跟小林妹妹就打死都说不出口，总要让她知道你为她做过什么吧。”高山露出不赞同的表情，“你看姐，想邀功的时候，早起两分钟都是对季何年的爱。”</p>

迟绪：“……我上这是为了吃你俩这一口狗粮的么？”</p>

“知道姐姐这是狗粮了吧，”高山笑嘻嘻地贴近迟绪，“改明儿你也给姐姐塞点。”</p>

“塞个屁，”迟绪没好气道，言语上依旧死犟，“我做不出来。”</p>

“那你就接受呗，”高山无奈摊手，“接受她的未来不一定会有你这件事，只要你做好了最坏的打算，我也没有什么意见，失恋了酒肯定是管够的。”</p>

迟绪：……</p>

旁的不说，要论扎心这个本事，高大老板也算是出师了。</p>

她分明是来倾诉顺便看看有没有指引方向的，吃狗粮就算了，怎么还得……</p>

越听心里越堵得慌。</p>

高山：“我以为你选择回靳城是做好了要跟林霁予在一起一辈子的打算。”</p>

迟绪：“我是做好了，但我以为……她会一直顺着我，她该知我这人不喜欢把话说明白。”</p>

然而事实是，那个总是安静老实等着她，无条件默默配合她的林霁予消失了，此刻站在她眼前的，是需要一句肯定答复的林霁予。</p>

也是那个长大了的，没那么好欺负的林霁予。</p>

“那你慢慢想，”高山同迟绪碰了碰杯，“我去招呼下别的客人，少喝点。”</p>

迟绪有气无力地点头，摆摆手，示意高大老板不用管她。</p>

“咦，我姐呢？”越林溪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出来，四处张望，却半天没看见高山的人影。</p>

“她说她去招呼别的客人了。”迟绪又给越林溪推了杯酒，顺带摸了手边的烟盒，想要给人递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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