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班没周韬这个人啊，”同学一脸奇怪地看着温绒，“你是不是刚才早读的时候睡着了，做梦做得脑子不清醒了？”</p>

没有这个人？</p>

温绒呆了一会儿，扭头看向教室里。</p>

原本属于周韬的桌子还在，书也还在，但是温绒要很集中注意力，那套课桌和书堆才能出现在他脑海里。</p>

而其他同学，似乎……都无视了这个位置。</p>

温绒呆了好久，拉住他的同学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见他没反应，又问了一句要不要去医务室。</p>

“……不用。”温绒垂下眼帘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冷静下来，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温吞平静，“我没事，回教室吧。”</p>

“真没事儿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“行吧，要是不舒服真别硬撑啊。”</p>

“嗯，谢谢。”</p>

温绒回到了教室坐下来，继续早读。</p>

虽然他没再提起刚才的事，也没露出半点疑神疑鬼的神经质表情，但明显情绪不高，心事重重。</p>

他的同桌秦弦也关切地问了他几句。</p>

温绒没说什么，只摇摇头表示没事。</p>

一个上午在温绒的沉默中过去了。</p>

中午放学的铃声一响，老师宣布下课，学生们便争先恐后地往食堂跑。</p>

高三12班跑得只剩温绒一个人，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，看着那套被所有人遗忘、无视的桌椅书堆，和同样被遗忘的周韬。</p>

他看了一会儿，忽然起身快步走到走廊，趴在护栏上，上半身往外探去。</p>

他看着周韬丧命的位置，上半身越来越往外。</p>

这时，一道人形忽然一个箭步窜上来，抓住温绒的胳膊往后拉。</p>

温绒猝不及防，被扯了个踉跄，半个后背撞在身后那人的胸膛上，诧异地回头看去。</p>

一回头入眼的先是修长白皙的脖颈、极为性感的喉结、轮廓精致的下颌，视线往上移，才看到对方那张俊美斯文的脸。</p>

“……”温绒看着他微微拧眉的表情，莫名读懂了他的脸色，说道：“我没有要寻短见的意思。”</p>

司律抿着唇沉默片刻，才缓缓放开他的胳膊，轻声道：“刚才那样很危险。”</p>

“我知道，不会有下次的。”温绒往旁边走了两步，保持恰当的社交距离，“谢谢你。”</p>

司律轻轻嗯了一声，又道：“我是司律，11班。”</p>

“我知道，年级第一。”</p>

“我也知道你，温绒，上次考试的满分作文就是你写的。”</p>

然后便都沉默了下来。</p>

温绒不会聊天，而司律是想多聊两句，但因为有点紧张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