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钳蟹绘制的魔法阵像是一扇“门”。</p>

但章鱼海魔兽沉入其中，再次浮上来后，它牠不再呈现出之前的肿胀和腐烂，而是出现了更加健康的、本真的状态。</p>

章鱼海魔兽似乎还有一些恍惚，但牠恢复了一些神智。</p>

“……我，还没有死？”牠的声音，听上去像是从游荡的鬼魂口中传来。</p>

考虑到海魔兽本质上是被命运的罪孽所污浊，说祂们是死神名录上的等死者，只是寄宿鬼魂的躯壳，好像，也没有什么不行。</p>

莫声看着这一幕。</p>

它又一次凑近到门诺帔身旁。</p>

“你看，这种力量，就掌握在那样小小的一个身体里。”</p>

“……是啊，如果能够用于疗愈，也许，大部分的海魔兽，都有可能恢复一部分神智，这样，海魔衅就没有控制并利用牠们威胁其故乡的方法了。你觉得呢？”</p>

门诺帔看向莫声。</p>

莫声歪了歪头，似乎有些不理解。</p>

“但海魔兽就是海魔兽。”</p>

“是的，没错。”门诺帔叹息道。</p>

莫声说：“就像我拥有灰鲸鱼的血，就注定会偏执一样。一旦成为海魔兽，就没有摆脱这个身份的一天。”</p>

“是啊，你说的很对。”门诺帔注视着眼前的一切，“但我们生活的现实，依靠我们自己塑造。只要我们愿意抓住一丁点的机会——”</p>

莫声毫不动摇地插话：“——已经成为野猎的灰鲸鱼就会趁机抓住猎物的漏洞，大杀特杀？”</p>

门诺帔听到这话，无奈地转过头。</p>

“你看着我干什么？我在陈述事实。”莫声认真地说。</p>

“……我也知道你在陈述事实。”</p>

“你的眼神，看上去，像是我说错了话。”</p>

“氛围上确实。但事实上没有。”</p>

门诺帔说：“我很清楚……你能够成为我的同学，我的同事，我的朋友。归根结底，都是因为你不是纯血的灰鲸鱼，而是混血种。虽然我作为混血种，不应该这样说。但考虑到自身的安全……没有谁能够自信绝不会被袭击和杀死。”</p>

“你敢在我面前说这话，意味着你足够信任我？”莫声沉默片刻后，问道。</p>

“不，”门诺帔说，“只是因为我知道，你打不过我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