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怪了，”人类用脚踢了踢鲸鱼巨大的身体，“我还以为，所有能够与人沟通的生物，都是圣灵。结果……这家伙，竟然只是普通的野兽？太离谱了，世界塔楼怎么没有专门写一本书来说明？”</p>

萨尔特林借助白豚索多的视野，感受到了一些颤抖的动态。</p>

“不……”它听到索多的声音，“你不能这样对待它……”</p>

“不能？”</p>

人类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。</p>

“为什么不能？”</p>

人类的笑容，很明显，只是皮笑肉不笑，眼睛看上去，冷酷而阴森。</p>

“按照世界塔楼的说法——‘唯有人类在与命运之神的角逐中，赢得了胜利！’既然如此，我们便是命运的主人。我们……理应掌握整个罗伊珥兰德，所有生物的命运！”</p>

索多的视野慢慢抬高。</p>

它站起了身。</p>

“哇哦，你还会这样的招数？！”</p>

人类似乎感到有些危机，从腰间，拔出武器。</p>

锋利的刀刃，对准了索多。</p>

“怪物……你是怎么做到的？竟然变成人类的样子？实在是恶心！”</p>

“……你是我见过的，第一个说我恶心的人类。”</p>

“是吗？”人类退到濒死的鲸鱼身后，利用鲸鱼巨大的身体，作为掩体，“你该不会想要我对你道歉吧？别开玩笑了，对于人类来说，异种变成跟自己一样的模样，就是很恶心！恶心的……我想宰了你！”</p>

“你觉得自己能够控制一头鲸鱼，从海中游到这里，为了你的无聊心愿搁浅。就理所当然的认为，我……也会如此，听你摆布吗？”</p>

索多朝着人类躲藏的地方走去。</p>

人类的声音明显慌了。</p>

“不……我不是……”</p>

就在这时。</p>

“噗——！”</p>

濒死的鲸鱼，竟然喷出一些气，吹得沙子飞扬起来，阻拦了索多前进的道路。</p>

萨尔特林借着索多的眼，看到这一幕，发出了叹息。</p>

与此同时，索多也做出了……同样的反应。</p>

“唉，”索多停下脚步，“愚蠢的家伙，你何必阻拦我？你可是要被这家伙害死了！”</p>

“……遵循海神阿谢古的意志……”</p>

濒死的鲸鱼说：“对待弱小的生物……要珍惜……小心……”</p>

“这个人类打算害死你。”</p>

“……他……只是……不知道……我离开水……时间太久……会死……”</p>

索多啧了一声。</p>

“你认真的吗？那个人类身上带着分解你的血肉的刀。”索多说着，指向不远处的海边丛林，“那里……藏着无数双眼睛，你感觉不到吗？他们全部都渴求你的血肉！他们打算捕猎你，吃了你啊！”</p>

濒死的鲸鱼沉默片刻，说道：“你说的对……但是……他们没有别的食物了……”</p>

“闭嘴吧。愚蠢的家伙，我不相信，海神阿谢古要我们庇护弱小的生命，是要我们在他们没有食物的时候，变成他们的食物！”</p>

“……是我没用……”</p>

濒死的鲸鱼说：“如果……我能够找到替代品……他们……就不用亲自……犯下这种罪……”</p>

索多摇了摇头，走到濒死的鲸鱼身边，单膝跪下。</p>

“够了吧，别说了。我带你回海里去。我们去寻找能够救赎这些人的，其他的食物。海洋里有那么多依靠被食用而生活的生物，它们才是这些人类真正需要的东西。大家相互配合，彼此都能够获得幸——啊！好疼？！”</p>

就在索多说话的时候，有人绕到了它的身后，拎着木棍，用力捶打它的头。</p>

假如索多真的只是个人类。</p>

此刻，恐怕已经死亡了。</p>

但索多不是人类，它只是……变成了人类的，圣灵级别的，白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