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娜还是躲在苏佳身后，但它依靠着姐姐的身体，大声说：“我是有过害怕……但现在，已经没有了！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，不知道应该跟帮助我的恩人说什么！我害怕说不过那些之前欺负我的人！我害怕自己会给恩人拖后腿！”</p>

苏佳说：“听到了吗，斑捷诺。我妹妹是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。她需要的是勇气。”</p>

“什么勇气！她才不需要！”斑捷诺沉声道：“她都说了，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这难道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？她不知道自己的困境，你还不知道吗？你应该在这种时候帮她解决问题，而你却要她自己思考，自己面对！”</p>

“这是她的事情。苏娜找我来，只是为了帮忙撑场子。你明白吗？她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缺少的东西是什么，才不是你说的，需要我的代行——她就是需要我支持她，仅此而已！”</p>

“不！”</p>

“不什么不！”苏佳完全不在乎斑捷诺逐渐愤怒起来的表情，“我的妹妹，可以做她想要去做的事情。也能够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。而你，斑捷诺，如果你要帮忙，我们很欢迎。如果你只是来批判我们，或者给我妹妹泄气，那么，慢走不送！”</p>

斑捷诺一时间哑口无言。</p>

它听到苏佳的话，开始变得有些冷静。</p>

但又很愤怒。</p>

冷静是因为它确实意识到了，自己在迁怒。</p>

面对格里茨的能言善辩，面对萨尔特林老师的抽丝剥茧，它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和能力欠缺，但即便如此，它仍旧觉得自己没有错。</p>

不想思考难道就不对吗？</p>

想要依靠别人，抄别人的答案，就不行吗？</p>

格里茨想要成为新的英雄，但它不想啊！</p>

而愤怒……</p>

是因为苏佳和苏娜竟然敢不配合自己。</p>

其他人的话术，都可以得到配合，为什么自己这一次，却没有得到配合呢？</p>

为什么它们不愿意配合自己，不愿意服从自己，不愿意听自己的话？</p>

难道……只是因为这些话不是它的思考的结果，而是从其他人那里模仿来的，所以就可以叛逆吗？</p>

斑捷诺不明白。</p>

当看到萨尔特林老师与格里茨慢慢游过来的时候，斑捷诺想要询问的心，又一下子缩回去。</p>

如果问了，萨尔林特老师会说什么？</p>

如果萨尔林特老师不说话，格里茨是不是就会滔滔不绝？</p>

它不想继续被衬托得一无是处。</p>

如果苏佳和苏娜只跟后格里茨聊得很好，自己该是多么受伤和委屈？</p>

恐怕格里茨、苏佳和苏娜，谁都不会觉得它是委屈的！</p>

只有萨尔特林老师……</p>

斑捷诺又改变了主意。</p>

不，萨尔特林老师恐怕会认为这就是它自讨苦吃。</p>

为什么……</p>

它的生活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</p>

或者就一定需要脑子？一定需要思考吗？</p>

明明之前没有那些，它也正常过来了。</p>

只是越来越多白豚不愿意配合，只是越来越多要背的东西开始背不会了……</p>

不，不是它的错。</p>

绝不是它的错！</p>

这样想着，斑捷诺又蜷缩起来，变成了一个“海螺”。</p>

苏佳对此见怪不怪。</p>

年龄更小的妹妹苏娜，看到这一幕，愣了一下。</p>

它有些慌乱，四处看去，但姐姐表情正常，游到监管所门口的另外两条陌生白豚，也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。</p>

苏娜茫然极了。</p>

它得不到答案，心中有了很多的困惑。</p>

问题一个又一个冒出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