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怪你!”</p>
明怀礼气喘吁吁,情绪早到爆发边缘。</p>
赶路的劳累疲惫,陈水燕一路嘟囔牢骚,层层堆叠加码,混合成怒气,只待冲出爆发口。</p>
陈水燕心中也有怨气,不愿背这个锅,怒骂,“怨我干嘛!是我让你跟丢的吗?”</p>
明怀礼心中后悔不已,早知就不该把这女人带来。</p>
不带来,又怕这女人多嘴将他行踪暴露。</p>
“行了行了,先想想怎么找到明徽吧。”明怀礼口唇干渴,“她总得吃饭,我们就在路口守着,等她出门再说。”</p>
这事儿,明怀礼心里也没底,可如今只有这一个蠢办法。</p>
陈水燕冷哼,转身,“你自己等吧。”</p>
转眼空档,见对面小院一棵桃树,枝叶茂盛,几乎要跳出墙头。</p>
她心神一动,敲门。</p>
陌生女人开了门,目光不善打量。</p>
陈水燕尬笑,强忍翻白眼冲动,道:“请问,这附近有没有住一个单身姑娘,二十六七岁,叫明徽。”</p>
女人摇头,“没有,不知道。”</p>
说完,她砰一声关上门。</p>
陈水燕碰一鼻子灰,咬牙切齿。</p>
忽地,旁边有门打开,“二婶,你找我?”</p>
一道熟悉声音传来,陈水燕偏头,正撞上明徽目光。</p>
她惊愣,“明,明徽!”</p>
明徽瞥她一眼,又看不远处明怀礼,笑道:“分别几个月而已,二叔二婶不认识我了?”</p>
陈水燕张大嘴巴,与明怀礼对视一眼。</p>
“不,不是……”她上下打量一番,咽了咽口水,“你,真的没死啊?”</p>
明怀礼蓦然从惊诧中反应过来,忙走过来将陈水燕拽到一旁。</p>
“阿徽,你二婶胡说的,别放在心上。”</p>
“无事。”明徽脸色平静,并不显出情绪,“我是死了一遭,只是偶然又得了一条命。”</p>
僵持在门口,明徽侧过身,“两位先请进。”</p>
……</p>
落座,倒茶。</p>
陈水燕再顾不得什么贵妇风度,囫囵饮尽。</p>
明怀礼睨她,心中思绪百转千折,最终说出口的是和煦温暖询问,“阿徽,既然没死,怎不回来找我?”</p>
他面容悲恸,“听闻你死讯,我与你二婶只觉太愧对你父母。当初你父母走之前,可是将你托付给了我们。”</p>
“二叔这话说的,我要是当时回去,只怕会真成葬礼主角了。”明徽皮笑肉不笑,不愿再虚与委蛇,也不给他留情面,“直说吧,二叔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?”</p>
明怀礼哭声顿住,表情僵在脸上,说不出的青白相间。</p>
他叹口气,注视明徽表情,“阿徽可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?”</p>
“父亲执行任务被害,母亲殉情,这不是众所周知?”明徽垂眸,饮水,面色并无异样。</p>
明怀礼松口气。</p>
看来明徽还不知道真相,他的信息还有价值。</p>
“那如果我说,你母亲死因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,你信吗?”</p>
女人表情僵硬一瞬,蹙眉抬头,“二叔这话什么意思?”</p>
她目光略带不满,道:“我亲眼看见母亲跳楼,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我看错了?”</p>
明怀礼抬抬手,陈水燕心领神会,出去关上门。</p>
“跳楼是死因,但不代表是原因。”明怀礼声音放低,一步步引诱,“阿徽,你不觉得你母亲死得奇怪吗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