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去西省，从西省到南省，再从南省离开。出国之前不要联系我，在国外落脚之后再要想办法给我传消息，还是原来的号码，你记得吗？”</p>

男人从口袋掏出钱包，面色严肃，“这里面是你的银行卡的身份证件，我从王妈那拿来的。”</p>

“另外，你离开之后我会用你的身份证买几张机票几张火车票，目的是做障眼法。”</p>

明徽点头，泪水汹涌。</p>

她将东西装进口袋，不断点头，“我记得，我记得你的号码。”</p>

车子停下，司机转头问：“快到昆城了，你们去哪儿？”</p>

明徽回头，看见雾气中浮动迷离色彩，远处高楼大厦隐现，一派空寂幽冷，隐没在雨帘中。</p>

“师傅，接远单吗？”薛泯问：“去西省。”</p>

“给足钱就接。”</p>

薛泯下车，钻入雨幕。</p>

他回头关车门，目光眷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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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徽，再见。”</p>

薛泯目送汽车离开。</p>

口袋电话突然响，“喂？”</p>

文聪着急，声音都颤抖，“霍总车祸，正在抢救，这里没个主心骨，您过来吗？”</p>

薛泯眉头耸动，“霍夫人呢？”</p>

“夫人，夫人走了——”</p>

“什么意思？”薛泯疾走几步，“走了是什么意思？”</p>

“昨晚霍总去见了夫人一面，随后夫人就走了，昆城出发，从海城中转到北城。”</p>

男人只觉奇怪，道：“我知道了，等我过去。”</p>

他刚转身，身后忽地亮起车灯，出租车在他身边停下。</p>

“哥。”</p>

明徽打开车门。</p>

“怎么了？”</p>

薛泯惊诧，女人忽地扑进他怀里，紧紧拥抱。</p>

薛泯微愣，不知所措，低头看她表情。</p>

“哥，谢谢你。”</p>

男人表情松懈，蓦地微笑，拥紧她。</p>

“快走吧。”</p>

女人要走，薛泯又叫住她，吞吞口水，“有个消息……霍砚深车祸抢救，趁现在，是你离开的最好时机。”</p>

明徽动作僵住。</p>

薛泯以为她后悔，“你要后悔，不然就看他一眼。”</p>

明徽摇头，“我不后悔。”</p>

她转身，踮脚亲他唇。</p>

轻轻的，柔柔的，蜻蜓点水，浅尝辄止。</p>

薛泯愣在原地。</p>

“再见。”</p>

女人呢喃，像微风拂过耳尖。</p>

薛泯站在原地，见车灯消失在远方，这才离开。</p>

雨停了，天边泛起鱼肚白。</p>

薛泯望一眼，转头离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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