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？”</p>

“老实交代，</p>

“这阵子替我巡视帝国境内堡垒，削藩夺权，这个过程中，有没有人拍你的马屁？”</p>

“……啊？”</p>

陆明的问话，让白鹿有些摸不到头脑，但她依旧老实回答：</p>

“有，</p>

“而且特别多，</p>

“到哪都是这样，</p>

“从南到北，无论哪个堡垒，市政厅的官员、被我革职的那些人，甚至城防军的长官们，无不……马匹不停，花样百出，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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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送我的东西都被我拒绝，行的方便、给的待遇我没有多说什么，让他们安心些，</p>

“他们也确实……很会拍马屁。”</p>

终端另一端，少年带着笑意说道：</p>

“正常。</p>

“你是上官嘛——也是这个时代唯一的上官了，他们自然诚惶诚恐。</p>

“我也是忽然想到，你代我行事这阵子，估计没少被吹捧，</p>

“这没什么，</p>

“我是想问你，你给别人拍过马屁嘛？</p>

“我除外——你们多多少少都吹捧过我。”</p>

“呃……”</p>

白鹿被顶头上司这一问问得莫名其妙，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：</p>

“没、没有……</p>

“我之前也没参加工作。”</p>

她在心里叫屈——</p>

我们和您那也不是拍马屁啊……您确实收复了地球，天下无敌啊……</p>

“嗯，”</p>

陆明悠然道：</p>

“没事，光被拍过也行。</p>

“因为，只有被拍过马屁的人才懂，</p>

“为什么最后，大领导们，明里暗里，总是容不下那些不拍马屁的人，</p>

“总是不自觉就给人家穿小鞋。</p>

“这是因为，身为领导，</p>

“一旦有人不拍你的马屁，那么权力为你构筑出的、这个花团锦簇的世界，就会崩塌一角，</p>

“你会迅速跌回真实的世界，意识到自己平时感受到的舒适，只是权力带来的幻觉，</p>

“而权力，不会永久傍身——项目总有一天会结束，你有可能从更高的权力来源失宠，就算一切顺利，到最后，你也一定会退休。</p>

“于是，在恐惧和不适的驱策下，你就会开始有意无意，欺压那些拒绝给你拍马屁的人，</p>

“风气就是这么坏起来的。</p>

“这个道理老海懂，但你还年轻，</p>

“而我给你的这份工作，刚刚开始——未来，全球的堡垒都要你去处理，</p>

“以后，还会是一个个殖民地。</p>

“不要被他们迷惑。</p>

“即使哲人王铺开，它管理的依旧是人，</p>

“而人，尤其这些曾品尝过权力的甜头，组织能力优秀的人，不会轻易消停下去。</p>

“你要打破他们的幻想，做得直接、明了些。”</p>

白鹿站得笔直，认真点头：</p>

“明白，将军。</p>

“我记住了。”</p>

……</p>

雷翼王的驾驶舱内，陆明满意点头，关闭终端。</p>

他只是临时想起来，叮嘱白鹿两句，</p>

一是提醒她，二是通过她，那些人不留任何幻想。</p>

杀得已经不少了。</p>

他也需要时刻提醒自己，清理只是手段，是通往更好未来的过程，而非目的。</p>

忽然，驾驶舱中响起一个疑惑的声音：</p>

“咦？”</p>

嗯？</p>

陆明眨了眨眼；</p>

“咋了大雷子？”</p>

“呃……”</p>

雷翼王也有些不确定，疑惑地说：</p>

“老大，我好像……</p>

“接收到了一个信号，</p>

“似乎是……求救信号？”</p>

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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