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摇了摇头：</p>
“这种人，就像地里的韭菜，你割了一批，过阵子还会长出来——只要有那个位置，只要有权力，就会有人寻租。</p>
“不过，现在好了，”</p>
他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的萧三娘：</p>
“一周后，你们向上打交道的主体，会有变化，</p>
“到时候，我还会再问问你们的‘使用体验’。</p>
“如果它也敢找你们索hui，哪怕是要一粒电池，告诉我。”</p>
“电、电池……？”</p>
萧三娘一头雾水，陆明也没解释。</p>
这解释起来太麻烦了——</p>
对人工智能而言，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？</p>
在制造“哲人王”期间，震荡波给了陆明十分清晰的答案——电力和算力。</p>
甚至，在拥有星际殖民能力的宇宙文明的交易中，电力单位和算力单位，本来就是两种有效货币，是硬通货。</p>
而已经被整出ptsd的陆明，甚至开始考虑最坏的可能——万一“哲人王”也会学坏呢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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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担忧让震荡波和萨克无语凝噎，而陆明表示，一切以实际情况为准，到时候先看看“哲人王”干得怎么样再说。</p>
连萨克都觉得他有些多疑了，对此，陆明没有解释，只是说了一句：</p>
“指着自己的那把枪，永远不能放下。”</p>
陆明走神两秒，拿起一个橘子剥开，递给身边的方寒茉，忽然开口：</p>
“那你有没有兴趣把生意往外做做？”</p>
“往外？您是指……”</p>
“太阳系外。”</p>
“……啊？！”</p>
萧三娘双眼圆睁，一时无语。</p>
陆明笑着拿起一个山竹剥开：</p>
“是这样，</p>
“最近，我们要有了第一颗系外驻军星球，</p>
“博派和狂派正在整军，人类与塞伯坦人的联军即将出发。</p>
“目标星球会有许多外星种族，”</p>
少年说着，把一瓣一瓣山竹放在桌子上：</p>
“它们种族成分复杂，有的是碳基生物，有的是硅基生物，有的是复合生物，甚至还有模因生物，</p>
“目前，这一小嘬外星人，大概率还缺乏离开那颗星球的条件，</p>
“所以我想，可以派出一支随军商团，像脱水者那样，进行跨种族商贸。</p>
“我们可以尝试与他们展开贸易——不管卖什么，也不管买什么，有贸易，就有真正的交流，也有了种族与文化层面的认识，</p>
“对它们而言，这或许只是另一支来自银河系边境的，平平无奇的商团，</p>
“但对人类而言，意义重大。”</p>
“您是想让我……把我们的商品，卖给外星人？”</p>
萧三娘的眼睛亮了起来。</p>
陆明笑着点了点头。</p>
他看得出，这个在第三城失去了一只手的女商人，是有一点商业理想的。</p>
在旧帝国的制度内，这种品质堪称稀缺——大多数人只懂得商人逐利，至多知道“企业家责任”，却缺乏对“商业理想”、“商业价值观”的认识。</p>
好的商业行为，也是一种有效的资源分配方式，一种为买卖双方制造不同维度“增量”，在交换中做大市场，增加物质丰富程度的经济活动。</p>
而优秀的商人，本身就是勇敢的文明开拓者，是一个文化圈、文明圈向外扩张影响力的先行者——</p>
他们带着利刃与货物踏上新的土地，用带有异域文化属性的商品，打开新的可能，在收获利益的同时，扩大自己国家的影响力。</p>
陆明拿起一瓣山竹扔进嘴里咀嚼着，眯起眼睛。</p>
在旧时代，旧帝国吃过这种亏。</p>
在新时代，人类不能再做被动的那一方。</p>
“萧三娘，我相信，以你的本事，一定能把梳子卖给秃子，”</p>
少年抬起一只拳头，对着一脸懵逼的老板娘挥了挥：</p>
“那么未来，你，或者我们的其他商人，也一定能把把牙刷卖给七肢桶，把花锄卖给车行树，把情趣内衣卖给亚加族，把美黑灯卖给纳加人，把干燥剂卖给脱水者！</p>
“加油！”</p>
“……？”</p>
艾晓琳笑倒在沙发上，</p>
方寒茉以手掩面：</p>
“你做个人吧……”</p>
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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