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以若嘴里还含着东西，所以说话有些含糊不清：“喝……喝什么？”</p>

“就是母乳啊。”</p>

云以若缓缓地松开了嘴，轻轻地摇了摇头，满脸疑惑地问道：“那好喝吗？我可以喝吗？”</p>

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。</p>

洛母听到这话后，也像是突然之间反应了过来。</p>

是啊！自己的孩子哪知道什么是母乳的滋啊，一瞬间，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疼惜。</p>

只见洛母温柔地伸出手，轻轻地理了理孩子额前的头发：“当然可以喝啊。”</p>

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洛母心里暗自思忖着，只要孩子喜欢，大不了去打诱导剂。</p>

云以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被窝里露出半张小脸，眼中带着怯怯的光。</p>

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颤抖：“我……我不喝！我不要了，妈妈，我们睡觉吧。”</p>

洛母怔了怔，眼底掠过复杂的神色，但很快敛去，换上一贯温柔的笑容：“好好好，不喝不喝。”</p>

云以若小小的身体动了动，伸出手攀住了妈妈的衣袖。</p>

声音忽然拔高了一些，带着一种孩童特有的执拗：“那妈妈要答应我，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！”</p>

洛母怔住了，脸上的笑容似是微微僵了一瞬，但很快又恢复如常。</p>

低下头，用空出的手轻轻抚过云以若的额头：“好，好，好，答应你。”</p>

听到这句承诺，云以若总算稍稍放下了心，但仍觉得不踏实。</p>

不安地又往上爬了爬，整个小脑袋紧贴着母亲的胸膛。</p>

那力度却有些急促，像是在用尽力气去抓住什么。</p>

洛母低下头，看着怀里这张稚嫩的小脸，心底忽然升起一阵酸涩。</p>

轻轻拍了拍云以若的背，柔声说道：“好了，快睡吧，再不睡天就亮喽。”</p>

云以若似乎听到了天亮两个字，眼皮开始打架，眼神逐渐涣散，但仍然执拗地靠在妈妈的胸膛上，似乎在确保什么。</p>

洛母看着怀里的孩子，心中既柔软又复杂。</p>

轻轻叹了一口气，靠在床头，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份体检报告上，久久没有移开。</p>

报告上的几个字眼深深扎进她的心里——“早产虚弱”、“免疫力低下”、“右耳无听力”。</p>

这些天，她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心情，只为了给孩子最好的一面。</p>

夜晚静谧得仿佛可以听见两颗心跳的声音。</p>

云以若小手抓着洛母的衣袖渐渐松开，小脑袋也滑到了枕头上，呼吸变得均匀起来，进入了梦乡。</p>

洛母轻轻地替她掖好被角，盯着她的脸庞看了好久。</p>

洛母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下，最后轻轻落在云以若的额头上。</p>

抚平了她额间的一缕乱发，低声喃喃：“妈妈会好好照顾自己，也会好好照顾你。”</p>

窗外的月光洒进来，屋里安静得只剩下时钟滴答的声音。</p>

这一夜，洛母似乎也找到了片刻的安宁。</p>

她轻轻地倚靠在床头，闭上了双眼。</p>

睡意渐渐袭来，梦里仿佛有一双小手紧紧抓住她，让她的心底涌起温暖和力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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