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她这小动作，林默倒也不在意。</p>
接着，他又问出了另一个疑惑：“那杨枭既生了报复之心，想来必是贼心不死，必是不肯轻易退兵，还在肖想未央城吧！”</p>
赤伶古怪的看了他一眼。</p>
心中，已是在暗暗惊叹这小子的敏锐。</p>
沉默片刻，眸中闪过一丝凝重：“你猜的不错，杨枭的确没死心，他如今仍想对未央城开战。”</p>
她望向远方未央城的方向，紫纱在风中轻轻飘动，十分动人。</p>
可表情，却凝重下来。</p>
“眼下，红莲教已经集结了精锐教徒十万，杨枭和红莲教主决定，原本决定先斩了你这个铁衣王的左膀右臂就开战的。”</p>
“只不过……”</p>
林默嗤笑一声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：“只不过，他们太小瞧我了！”</p>
“别高兴太早。”</p>
赤伶摇摇头，面容格外严肃，“就算刺杀任务失败，也不会阻止杨枭开战的决心，场战争，注定无法避免。”</p>
“先前，战北王杨枭已经和教主达成协议。”</p>
“若红莲教助他攻下未央城，就分出三郡作为红莲教的领土，所以如今教内上下，都在摩拳擦掌。”</p>
林默他缓缓抬头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：“三郡？杨枭倒是大方。”</p>
赤伶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：“此次全力协助，集结了十万精锐，这可是红莲教积攒了三十年的全部力量。”</p>
“而一直以来，建立一个红莲圣国，是教主毕生的夙愿。”</p>
“他已经豁出去了。”</p>
她深吸一口气，眼神担忧。</p>
林默站起身，他望向远处未央城的方向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“杨枭倒是打得好算盘。用别人的地盘，换别人的命。”</p>
“最终，他倒成了最大赢家。”</p>
赤伶凝视着他的侧脸，发现他竟没有丝毫惊慌。</p>
反而，镇定的可怕。</p>
要知道，这个消息若是传到其他藩王耳中，怕是会吓得他们寝食难安。</p>
战北王杨枭本就是南牧州数一数二的霸主，如今再得红莲教十万精锐相助，简直是如虎添翼。</p>
“你不怕？”</p>
赤伶忍不住问道，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，“杨枭和红莲教联手，势如破竹，只怕没有任何一个藩王能抵抗。”</p>
“土鸡瓦狗罢了。”林默嗤笑一声，转身直视她的眼睛，“就算他们结盟，也拿不下未央城。”</p>
赤伶瞳孔微缩，还当是未央城那边也有了盟友，所以林默才会如此笃定。</p>
“莫非……未央城还有盟友？”</p>
“是哪位藩王？”</p>
“不。”林默摇摇头，眼中闪过一丝傲然：“不是什么藩王，是我！”</p>
山风突然静止，连溪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赤伶怔怔地望着他，精致的面容上写满了难以置信，红唇微张，却半晌说不出话来。</p>
难以置信……</p>
眼前这个男人，竟然狂妄到认为自己一人就能抵挡战北王和红莲教的联军？</p>
他以为他是谁，天神下凡吗？</p>
“怎么，不信？”</p>
林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，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。</p>
深沉，而又难以捉摸。</p>
赤伶轻哼一声：“恐怕……你做不到。”</p>
哼。</p>
真不知他哪儿来的自信？</p>
“哈哈哈！”</p>
林默非但不恼，反而仰天大笑。</p>
笑声惊起林中飞鸟，扑棱棱地冲向天际。他笑够了，才正色道：“我这么说，自然有我的底气！”</p>
奇怪的是，这番在旁人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的狂言。</p>
可……</p>
从他口中说出，却莫名让人心头震颤。</p>
赤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，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。</p>
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为这种荒谬的言论动摇，但心底却有个声音在说：或许……他真的能做到？</p>
“对了……”</p>
林默忽然话锋一转：“你想要自由，那么得到自由之后，你想做什么？”</p>
“这……”</p>
赤伶一时语塞，眼神突然变得茫然。</p>
半晌，她才缓缓摇头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：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</p>
林默挑眉：“不知道？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赤伶低下头，眼神透出几分茫然：“我从死人堆里被教主捡到，成了他的养女，虽看似风光，可那老东西从不信任任何人……”</p>
此刻。</p>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，语气也是一沉。</p>
“在他眼里，我只是他的杀戮机器罢了，我的确很想结束这一切，甚至不止一次幻想过得到自由的那天。”</p>
“可……”</p>
“到那时又该做些什么，我没想过。”</p>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，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</p>
同时，也放大了她脸上的迷茫。</p>
林默静静地听着，没有打断。</p>
他明白这种感受——</p>
一个被掌控太久的人，突然获得自由反而会无所适从。</p>
就像一个囚徒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度过半生，突然被释放到阳光下，反而会觉得格格不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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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……”</p>
林默突然开口，声音低沉而有力：“让你当红莲教教主呢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