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够了吗？</p>

当然足够了。</p>

或者说在这个世界的亚兰蒂覆灭之时，就已经足够了。</p>

但凡米迦勒攻击的只是帝国政府，兰因都会觉得米迦勒做得对，是政府的不作为和包庇造成了米迦勒的苦难，但他还是对无辜者出手了，或者说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性命。</p>

不过，在兰因看来，报复帝国再重要，也比不上回家。</p>

“……”米迦勒不说话。</p>

兰因打量他的表情，幸灾乐祸地猜测道：“该不会是世界拒绝了你吧？”</p>

米迦勒看他脸上要笑不笑的模样，猛然将他埋在自己的怀里，不让他看自己此时的表情。</p>

兰因有点透不过气，刚要挣扎，就听见头顶闷闷的声音：“你不许笑我。”</p>

怎么办？</p>

兰因更想笑了。</p>

他也没忘记奋力挣扎这个让他快要窒息的怀抱，也不知道米迦勒有什么毛病，动不动就抱人，八成是有皮肤饥渴症了。</p>

米迦勒最终松开了他，已经恢复了正常。</p>

“这些事，等你来到瓦里基里，一切都会知晓。”</p>

他又是这老一句。</p>

兰因见此，就知道自己猜得果然没有错。</p>

“好吧，我不问这个，那你就来说说咱们基因上的雌父，你对他是什么看法？”</p>

兰因说实话很好奇。</p>

既然米迦勒没有失去记忆，那么他不大可能不知道加布里埃尔是他的雌父。</p>

米迦勒怔了一下，道：“我对他没有期待。”</p>

他看向兰因：“我已经过了渴望爱的年龄。”</p>

兰因对此持相反的意见：“不不不，其实我们任何时候都是渴望爱的，你会这么说只是你的嘴比较硬罢了。”</p>

米迦勒：“……”</p>

兰因见他被自己弄沉默了，忍不住在心里偷笑。</p>

太有意思，果然作弄别人十次，都没有作弄自己一次有意思。</p>

但他有些话还是要说：“加布里埃尔他不是故意要离开我们的。”</p>

“我知道。”米迦勒道：“他之所以出征，是为了让我的地位更稳固一些，他到底不属于那个世界，根基浅薄，怕我以后在雄父的其他孩子面前低一头。”</p>

“那你……”兰因欲言又止。</p>

米迦勒道：“他一直沉眠下去也不错，不必在醒来后面对这些让他为难的事情。”</p>

兰因心里产生了一丝悔意，但很快就消失了，只要他来到丹耶思，那势必会被发现自己和加布里埃尔的关系，可他又不能不来为加布里埃尔治疗。</p>

他没有米迦勒那么狠心，可以看着加布里埃尔一直痛苦地沉眠。</p>

米迦勒发现他情绪上的不对，紧紧握住他的手，道：“你不是我，去做你想做的事，他或许比起无知无觉地沉眠，更想清醒地面对所有的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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