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一个月里，兰因除了上课学习，接受卡尔文的辅导，就是给尼克校长安排的学生进行精神海治疗。</p>
这些雌虫最高的是s级，最低的是b级。</p>
每一次来，差不多有二十来只。</p>
依照兰因目前的等级，可以分出很多精神触手，同时给他们做精神海治疗，就是慢得要死，容易精神分裂。</p>
兰因没有为难自己，都是五个一组的来，速度很快，大约半小时就好了。</p>
他们也不是面对面的治疗，而是隔着一层单向的玻璃。</p>
兰因能看到他们，他们看不到兰因，算是保护兰因的隐私。</p>
尼克校长也没有见兰因很轻松的样子，就丧心病狂地给他增加多余的工作量，而是让他去休息，还每次都把自己的下午茶送给兰因。</p>
他也是懂得可持续发展的。</p>
再一个就是海涅。</p>
兰因阴谋论的画面并没有发生，这条人鱼兢兢业业地帮他带娃，耐心可比他这个雄父还要好。</p>
而他年龄小的娃们，大概继承了他的颜控，见过海涅的，除了不能开口的婴儿，都表示长大后，要嫁给他，连毕迦尔这只小雄虫也不例外。</p>
兰因：“……”</p>
这物种跨越得，他只想把这些孩子们全部塞回他们原来的世界，让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头疼。</p>
海涅欲言又止，止言又欲。</p>
这天晚上，就把兰因叫去他房间。</p>
兰因一边把门关上，一边想这是打算和他坦白？还是尾巴露出来，要对他来一次人身攻击？</p>
但他没有丝毫畏惧，满心想着要把这家伙给彻底制服。</p>
哪想海涅对他说：“要我帮你把他们送回去吗？”</p>
兰因愣了愣：“你会说话了？”</p>
海涅平静道：“嗯，你收留我一星期后，就能够说话了。”</p>
他的鱼尾不自觉地拍打水面，显出他内心的不安。</p>
海涅没有说谎，但他选择了隐瞒，这让他有些无法面对兰因。</p>
兰因又问：“那你的精神力？”</p>
海涅摇头：“还没有好，但将他们送回去是没有什么问题。”</p>
兰因有很多话想要问他，但最后还是拒绝了海涅的帮助。</p>
“为什么？”海涅不解。</p>
兰因轻叹一声，道：“因为哪怕他们不是我生的，但我依旧是他们的雄父，得为他们的安全着想，不能够你说什么，就去信什么，那对他们太不负责了。”</p>
“他们不是我的麻烦。”兰因笑了笑：“我可能会嫌他们吵，但不会觉得他们碍事。”</p>
海涅垂着头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。</p>
兰因就听见他低声道：“可我父亲却觉得我碍事，根本不想见到我。”</p>
兰因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了，只得拍了拍他湿漉漉的肩膀，道：“抱歉。”</p>
海涅道：“这和你无关，是我自己的原因。”</p>
空气沉默了一会儿。</p>
海涅继续道：“我知道你不信任我，但我想要帮你。”</p>
他凝视着兰因，带着一种偏执和认真：“在这个世界里，我不会背叛你。”</p>
兰因心神一凛，道：“那你……”</p>
他想问一问自己的过去。</p>
海涅却摇了摇头，道：“对不起，我被父亲下了禁制，那些事情不能有意说出来。”</p>
兰因明白了，海涅的父亲不让海涅暴露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，这不一定会给他的世界带来危害，但一定会给海涅自己带来危险。</p>
而兰因会想到这些，纯粹是他在蓝星上过5g网，脑洞大，闲得蛋疼就爱胡思乱想。</p>
“好，我不逼你，但我们来说说，你打算怎么送他们回去？”</p>
兰因对人鱼的认知来源于胡杰医生，后来又上网搜了搜，发现人鱼的资料五花八门，但就是没有一条保真。</p>
哪怕清楚，这个世界的人鱼可能和海涅有误差，但他还是动用一下权限，去查了查人鱼的资料。</p>
为此，皇宫里的醋缸打翻了一次，害得兰因不得不进宫去哄哄，还贡献了自己宝贵的第三次。</p>
事后，兰因表示孕雌是真的惹不得，不仅脾气，连力气都变大了。</p>
好在，就几个月而已，他可以接受。</p>
兰因拿到人鱼的第一手资料，看过后，又对标着海涅暗中观察，发现海涅非常符合打不死的蟑螂这一称呼。</p>
旁的人鱼精神力被毁，那是等同于和死只有一个苟延残喘的距离，也就是说按照这个世界人鱼的脆弱法，海涅那样的情况应该死得不能再死了。</p>
兰因现在也不是能够养着他，而是连帮他收尸的机会都没有。</p>
海涅很大概率是制成美丽的标本，或者宇宙贩子嫌麻烦，将他的尸体丢在冰冷的宇宙中飘荡，说不定兰因人品大爆发，也能飘过来见上一见，瞻仰一下遗容。</p>
兰因有疑惑，那必然不会憋着内耗，一定要说出来让对方和他感同身受。</p>
海涅道：“你觉得我们的大脑是什么样的存在？”</p>
兰因道：“是很危险的地方。”</p>
他看似将精神力玩得很溜，实际上他对于大脑的掌控流于表面，并无更深层的探索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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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来是怕自己玩脱，把自己整成一个傻子。二来是大脑构造复杂，他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，就贸然冲进去，哪怕足够小心，也不会讨得了好。</p>
哪怕不成傻子，也会有什么精神损伤。</p>
兰因在虫族的地位依赖于强大的精神力，若是失去了精神力，说句不好听的，那就是空有等级的生育工具。</p>
这样的现象，并非只出现在虫族社会，其它地方也差不多，论及繁衍，总是希望优良的基因传承下去。</p>
“不仅危险，还很神秘。”海涅说到这里，有意识地压低声音：“其中就有很多关于大脑的猜测，我用光脑搜过，这个世界就有一条是这么说的。”</p>
“每一个大脑都似一个宇宙，它们在结构和功能上有惊人的相似，比如说宇宙的成长过程和结构和大脑细胞的成长过程和结构很像……”</p>
海涅将一番理论说完。</p>
兰因就发现这些理论，自己在蓝星上都听说过，毕竟上的是5g网，某些黑黑红红的软件，里面的营销号为了流量，那是不厌其烦地拿出来说，他都有着很深的印象，最开始傻乎乎地相信，到后面就麻木了。</p>
反正就算真这么回事，也和他没有关系，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子顶着，他只要过完自己平淡普通的一生就行了，哪想到后面他穿越了…</p>
“就有科学家提出，会不会我们的大脑就映射了宇宙的本身，而我们的精神力就是自宇宙中产生而来，并且和宇宙有某种联系。”海涅道。</p>
兰因点了点头。</p>
他在之前就有这种猜测，参与黑洞穿梭计划的库索斯，他的精神海里有不知通往何方的黑洞，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。</p>
还有那个发出惨叫声，疑似认识他的怪物。</p>
这让兰因怀疑，黑洞的另一边就是他失忆之前待过的世界。</p>
但在那时候，他迟疑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