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雪禾有些迷茫。</p>

利用不属于自己的权力来打败别人的特权，她和盛轩有什么区别？</p>

盛明章摘下一朵盛开的花朵，插在了沈雪禾的发间。</p>

“真好看，你应该多笑笑。”</p>

沈雪禾努力地牵了牵唇角。</p>

她发现自己不开心。</p>

如果她只是想救出青杏，她应该开心才对。</p>

为什么不开心呢？</p>

沈雪禾看到众人言笑晏晏、衣香鬓影，好一番热闹景象。</p>

她的万民书，仿佛成为夫人间的一道联系，好像谁不签，便被孤立了一般。</p>

沈雪禾咬了咬舌尖。</p>

她终于想明白了。</p>

因为她希望得到的签字，是来自理解和认同。</p>

她想看到的是——正义得以伸张，公道回归人心，光明驱散阴霾。</p>

沈雪禾蓦然起身。</p>

她走向了最近的一个高台，她的指尖微微颤抖。</p>

“诸位夫人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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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开始讲述万民书的内容和她的想法。</p>

她知道她们不在意，可是她要说。</p>

哪怕有一个人听进去了呢？</p>

沈雪禾知道自己体弱气虚，她努力的提高声音，说到脸色涨红。</p>

盛明章仰望着台上的沈雪禾，开始为她鼓掌。</p>

很快地，掌声得到了相合。</p>

最后，宴会只剩下沈雪禾的声音。</p>

清脆、坚定，带着几分生涩。</p>

盛华凌说道：“阿茗，你妹妹和你不一样，也和你说的不一样。”</p>

她身上有一种朝气，新生的、蓬勃的、开阔的。</p>

“我在她的身上，看到了盛世女子该有的模样。”</p>

盛华凌喝下醒酒茶，继续道：“我是说，真正的盛世。”</p>

沈雨茗拿起沈雪禾放在桌上的团扇，轻轻扇动。</p>

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。</p>

待到适应好眼中的酸涩后，沈雨茗放下扇子，为沈雪禾鼓掌。</p>

禾禾，原来你已经长得这样好了。</p>

——</p>

“予之，你怎么看？”</p>

建安帝这样问陆存。</p>

群臣皆惊。</p>

陛下竟这般信重一个为官不久的年轻人。</p>

臣子们面面相觑，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谏言。</p>

陛下最近受的刺激够多了，人又到了晚年——众所周知，许多皇帝都是老年才走向昏庸，谁知道他收到谏言会作何反应？</p>

陆存回答道：“回陛下，微臣认为临安王说的在理。”</p>

他厌恶盛弈，但在这件事情上，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。</p>

与其防守，不如进攻。</p>

陆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和盛弈过不去。</p>

只是简短地说了这么一句后，他便住了口。</p>

他并不急着展现自己的能力。</p>

陆存看了眼台下神色各异的朝臣。</p>

一切才刚刚开始。</p>

建安帝笑了笑，“朕亦这般认为。”</p>

他赞许地看向陆存，“予之深知朕意啊。”</p>

盛弈握紧了拳头，他简直要气笑了。</p>

他说的东西，陆存只是附和了一遍，父皇夸陆存却忽视他，到底谁是他亲儿子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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