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有心和何苏打招呼,何苏也不能装着看不见,回以微微一笑,既不失礼也不得罪人。
何苏和何婉云的关系到底不一样,命妇们只能在凤来宫外面等着何婉云宣她们,但是何苏却是可以自由进出凤来宫的。
凤来宫里面,何婉云正吐得死去活来。
何苏看在眼里,除了心疼之外什么也帮不了,但何婉云一直吐个不停,外面还有一帮命妇等着,就这样等着也不是事儿,何苏让冯嬷嬷传了话出去,说皇后娘娘不舒服,让他们先回去,过些日子再来请安。
命妇们退去了以后,还有三宫六院的妃嫔们要来给皇后娘娘请安,何苏打发了一波又一波,心中不免想着何婉云这个皇后娘娘也不见得过得有多开心。
匆匆而来的太医给何婉云把了脉,只开了两幅安胎药,说是皇后娘娘怀的这是头一胎,但幼年时伤了身子,所以怀孕时格外难受了些。
但转头宫女端来的安胎药里何苏却发现了端倪,何婉云看何苏眼色不对,立马跟冯嬷嬷使了个眼色,冯嬷嬷便带着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出去了。
何婉云看向何苏,何苏把药端在手里,又用系统仔细扫描了一遍。系统的结果说这确实是一碗上好的安胎药,但里面掺入了一味叫做白朱草的药。
“怎么了,这里面有什么不妥吗?”
何婉云看着沉思中的何苏不解问道。
“确实不太稳妥,这药你就先别喝了吧,赶明儿我给你带些更加方便的安胎药来。”
何婉云自然是不疑有他,当即也明白了是这碗安胎药里有猫腻,惊恐道:“风来宫里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宫人,身家都清白,照理说应该不会出现问题才对呀?”
何苏沉思了一下才安抚她道:“一碗安胎药从太医院的医塾到端到你的手上来,中间要经历无数个太监、宫女,也不一定就是你宫里的人动了手脚,但是为了安全起见,你宫里的吃食、衣物、乃至陈设摆件这些都要慎重。”
何婉云一脸沉思着点了点头,现在后宫全部都压在何婉云一个人身上,她又怀了皇上的孩子,但她也是一个单薄的女子,又如何挑得起这样的重担呢?
何苏心疼的安抚了一下何婉云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……
承明殿的外殿里,秦恭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,沧凌易端端正正的坐在另一边。
人的中间。
“四弟站着不累吗,不若往这边坐下?”
寒冬腊月的,沧凌易打开了手里的纸扇,不停的扇着。
“大哥,您不嫌冷得慌吗?”仓凌钰不解的问道。
沧凌易微微一笑,道:“海州地僻,终年不雪,习惯了,忽然回了京,一时改不过来。”
仓凌钰还要再说,但下首的户部卢尚书忽然站了出来:
“三位殿下,户部乃是六部要职,如今年关将至,正是各地缴税纳贡,还有四处开销的时候,沈之远忽然病重,但户部的活儿可不能停呀!”
向来官员的任命都是皇帝直接决策,就算秦恭跟着沧凌枫处理了这么久的事务,他一样没有权力任命官员。
这事儿摆明了就是试探,谁敢应下来,谁就是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