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手指伸进她的喉咙里，帮她催吐，让她把安眠药全部吐出来，又送她去急救室抢救。</p>

直到医生出来说凌桬没有生命危险时，唐书亚瞬间松了一口气，可垂在身侧的那只手，还在发抖。</p>

凌桬的精神状态很差，她陷入了自己创造的死胡同里走不出来——如果当初她乖乖在唐书亚身边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，她没有逃跑，韩肃就不会帮助她，如果韩肃没有帮助她，他就不会跟和她一起逃，如果没有跟她一起逃，她就不会和韩肃朝夕相处产生了感情，如果不是产生感情，韩肃就不会为她做这么事情……</p>

凌桬光是想想，心脏就一抽一抽的发疼，她无法原谅自己。</p>

她夜里会做噩梦，梦里光怪陆离，有韩肃，有过去的事情，偶尔还会梦见唐书亚，男人亲吻她的额头说对不起，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。</p>

其实她大概知道，她精神状态不稳定的那几个晚上，唐书亚一直会来病房陪她。</p>

但他说过什么，她一概都没听清。</p>

他这辈子从没跟人认过错，又怎么会跟她说对不起呢。</p>

大概是梦吧。</p>

韩肃的爆炸案在当地还是引起了不少专注，新闻都有报道。</p>

胡家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，胡南珍闻讯后，急匆匆地去找凌桬，没想到，她却接到唐书亚的电话，他的话简单明了，说了地址，说凌桬需要她。</p>

他这般上道，自然是好，省去很多时间。</p>

她在酒店房间见到凌桬，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，眼睛是肿的，眼尾和鼻子是红的，嘴巴因为缺水而干裂起皮，她垂着眼皮看着地面，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，不是看天花板就是看地板。</p>

看见自己那一刻，她那双眼里好不容易有了点亮光。</p>

她多日未曾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很：“南珍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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