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身材高大，和樊忠有几分相似，但脊背有些佝偻，刚毅的脸爬上了岁月的痕迹，两鬓头发苍白。</p>

这是一个被生活压垮的男人。</p>

女孩看起来二十多岁，长得精致漂亮，但是脸色腊黄腊黄的，双眼死气沉沉，脸上没多少生机灵动。</p>

看到南樊肇一行人出来，她有些害怕，怯生生地躲在男人身后，害怕地看着他们离开。</p>

南晚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，侧目看了她一眼，她立刻瑟缩起肩膀，手抬起放到耳边，做出一个随时抱头的动作。</p>

但见南晚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走了，又把手放下来。</p>

南晚蹙眉，什么也没说，沉默地跟着南樊肇离开。</p>

回到别墅，她才开口问，“刚刚那两个人是谁？”</p>

南樊肇心情沉重，没有说话。</p>

翟高卓回答，“樊忠的儿子和孙女。”</p>

南晚微惊，“他们……过得很不好？”</p>

如果是樊忠儿子的话，那应该四五十岁，可那个男人，看起来已经六十多了。</p>

无论头发还是体态，都像是被生活摧残过一样。</p>

还有那个小女孩，年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，但她下意识抱头的动作，还有怯生生的表情，平时应该经常被人欺负。</p>

已经催生出了自我保护的本能。</p>

怎么会这样。</p>

就算樊家被驱逐出了京都的权力圈子，可底蕴还在，也不至于过得如此落魄啊。</p>

翟高卓揉了揉眉心，“非常不好，樊家当年手握军权如日中天，得罪了不少人，失势之后，大家都会去踩一脚，经常欺负他们。”</p>

刚开始那些人不知道樊家发生了什么事，还有所顾忌，怕樊家失势只是暂时的。</p>

只敢轻轻挑衅一下。</p>

后来却慢慢发现，樊家好像起不来了。</p>

并且他们好像很怕什么，无论别人怎么打压欺负，都不敢声张，更不敢把事情闹大，就好像在顾忌什么东西，投鼠忌器一样。</p>

于是那些人胆子就大了起来。</p>

樊家当时的日子非常不好过。</p>

后来还是顾家那些曾经樊家的下属，偷偷在暗中帮了一下，他们的情况才好一些。</p>

唐家的案件影响太大了，樊家能够保全下来，已属不易。</p>

正如樊忠所说，只要那份档案还在，樊家就永远无法翻身，也不敢翻身。</p>

生怕当年的事再被挖出来，给全家招来灭顶之灾。</p>

现在这样，至少能保住性命，已经是最好的结局。</p>

南樊肇看向南晚，“晚晚，你忙那么久也累了，楼上有房间，先上去休息一下。”</p>

“外公。”南晚欲言又止。</p>

她知道，外公这是要支开她。</p>

“去吧。”</p>

南晚咬了咬牙，看了一眼霍阑川。</p>

霍阑川朝她点点头，她这才起身，一步三回头地上楼。</p>

南樊肇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，看来霍阑川对南晚真的很好，否则以南晚独立的性格，是不会对一个男人露出这种依赖的眼神的。</p>

这样，他就放心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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