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双眼微眯，看了一眼努巴尔，又拿过阿布拉的绳结检查，确认手中的信物确实是特朗所属，才扔回给阿布拉。</p>

“你们都带了什么货。”</p>

阿布拉急忙回道：“有药材，茶叶和盐……特朗与我提过，他们那里缺盐，叫我多带些过来……”</p>

他怕青年不信，叫人取下一个背筐，将里面包好的盐块露了出来。青年微微点头，眼睛依然盯着宋灵淑二人。</p>

撒塔娜见青年眼神轻挑，气得想抽出身上的鞭子甩过去，却被宋灵淑拉住。宋灵淑用眼神暗示，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，这些巡守若是找借口不肯放他们过去，他们此行就算白来了。</p>

青年适时收敛眼神，抬着下巴道：“你们现在先随我回去拜见部族的伯克，得到伯克允许后，才能进入草原。”</p>

“明白，我们这就随你去。”阿布拉面露喜色，又行了一礼。</p>

青年的目光移回宋灵淑与撒塔娜身上，嘴角带着一抹笑意，随后带着其他巡守骑马先行，一路上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私商小队，像是担心他们会往回跑。</p>

阿布拉走近努巴尔的身边，焦躁不安地小声道：“你刚刚不该说她们是哈日朗人，现在巴淖尔部族的人都想借哈日朗人搭上三王子的关系，我怕这人不会放她们走……”</p>

努巴尔久未回突厥，不知王廷内部之争已经牵涉了几大部族，以为凭借可汗的话，这些巡守不敢再动有哈日朗后裔身份的宋灵淑两人。他愕然回望阿布拉，“他们应该不会强人所难吧……”</p>

“这可保证不了……他要不放人，你想想怎么办，哪一边我们都惹不起……”阿布拉愁眉苦脸，努巴尔情急之下利用哈日朗人的身份辩解，虽然可以避免巡守对他们动手，但哈日朗人的身份又会带来新的麻烦。</p>

宋灵淑见二人嘀嘀咕咕说着突厥话，以为青年说了什么刁难人的话，快步叫住二人询问。阿布拉如实将刚才的话全部转述，以及担忧巴淖尔部族强行留下二人。</p>
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宋灵淑恍然微笑，巴淖尔部族和粟日河部族的恩怨已久，既然巴淖尔想借哈日朗人后裔的身份去投靠三王子，那她完全不担心巴淖尔的人会做什么，伪装成哈日朗人后裔的身份，反而对他们此行的目的极为有利。</p>

换句话说，他们此行的目的与巴淖尔部族的目标是一致的。</p>

宋灵淑与众人说了此事，计划先借此身份试探巴淖尔部族。努巴尔怕宋灵淑二人被人识破，将母亲教给他的东西一股脑告知二人。</p>

谢愕一心想找典籍，赞同了宋灵淑的做法，如果被识破，他们再想办法跑。陆元方与苏文可无奈对视一眼，只好同意了宋灵淑的办法。</p>

一行人跟随青年到一座山丘上，四个毡包并排而立，像四朵巨大的白色蘑菇长在山丘顶上。</p>

最大的毡包前面站着一个年约四十的老者，老者一身灰白皮毛骑装，头上戴着白色绒帽，浓密的胡子将半张脸都遮盖住。身边站着一个小个子青年，表情张扬地朝一行人呼喊。</p>

宋灵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，带他们来此的青年笑得极为开心，指着她与撒塔娜嘴巴一张一合，说着她听不懂的话。</p>

阿布拉主动上前行礼，“拜见察布尔伯克，我们是新来的私商，带来了茶叶、药材、盐还有少量的糖，请您允许我们在你的部族售卖。”</p>

“后面那两个女子真的是哈日朗族的后人吗？”巴淖尔部族的首领察布尔眼中带着惊喜，开口却问起宋灵淑二人的身份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