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州现在被宋军完整控制着，鲁爽这个荆州刺史只是虚衔。他如今镇守长社，距离洛阳不远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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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皇帝提到的程天祚，就是拓跋焘春天攻打悬觚城时，刘宋国三皇子刘骏率刘泰之、程天祚驰援，拓跋仁斩杀了刘泰之、活捉的那位就是程天祚。</p>
程天祚还有一重身份：他是这时代最杰出的针灸专家。</p>
他因此被皇帝拓跋焘奉为上宾，总是带在身边。</p>
自然，皇帝也给他封了爵位、官职。</p>
步六孤真找到鲁秀和程天祚，传达了皇帝指令。</p>
二人立即去张罗、准备。</p>
这就是王玄谟大军总攻时，黄河北岸号角大作、战鼓声震天的经过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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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玄谟被黄河北岸的动静吓破了胆。</p>
他下令立即撤军：五部军队，三部乘船、两部由陆路，向碻磝方向撤走。</p>
王玄谟带着赵成之部，先行登船启航，崔勋之、申坦二部也次第登船。</p>
刚出发没多久就发现，滑台下游10里处河面上，全是魏军战船、军士。</p>
原来，拓跋焘接到斥候回报：围困滑台的宋军，正在分水、陆两路撤退。</p>
拓跋焘要的就是这个局面。</p>
他立即下令全军在滑台城下游10里渡河，拦截、攻打宋军。</p>
到这地步，王玄谟没得选择，不想战也不行。</p>
于是，双方爆发大战。</p>
结局不言而喻：王玄谟的队伍一心想逃，哪来斗志？只是被动挨打。</p>
在河面水战并不是魏军强项，但士兵气焰嚣张，弥补了短板。</p>
于是，宋军两万多军士被杀得只有2千多人逃出包围圈。</p>
王玄谟就在这2千人的包围圈里。</p>
宋军另一路：由于大船主要由江夏王的后勤运输队掌控，用来运送粮草辎重，刘武之、庞秀之两部没船了，只能由陆路向东撤。</p>
早就埋伏在河南的魏军长孙真部，一直盯着滑台城动静，此时忽然冒出来，对宋军展开堵拦截杀。</p>
独孤寒吖哪会错过这种机会，下令倾巢而出，对宋军衔尾追击。</p>
他的人马这几个月被宋军堵在城内，早就无比憋屈。此时得以释放，个个以一当几，争先恐后。</p>
宋军逃跑队伍遭到前后夹击，结果可想而知。</p>
二部死伤无数。</p>
刘武之、庞秀之在卫士拼死掩护下，才得以脱身，逃回碻磝。</p>
拓跋焘搞定王玄谟部后，登陆南岸，进驻滑台城。</p>
……</p>
见王玄谟领着2千残兵逃回碻磝，萧斌大怒。</p>
他取出江夏王交他代管的皇帝符节，下令立斩王玄谟。</p>
辅国将军府长史沈庆之拉住了他。</p>
当着王玄谟面，沈庆之劝道：“王将军乃皇上钦定的先锋军指挥，大人手上的符节虽是真的，可毕竟不是皇帝赐给大人的！凭这个，恐怕不能阵斩王将军啊！”</p>
萧斌听出他话里有话，于是收起符节，命王玄谟暂任原职，收拢残军、整编安置、正常训练。</p>
王玄谟走后，萧斌望着沈庆之。</p>
沈庆之拱手道：“大人，属下寻思，我军拿不下滑台城，魏主拓跋焘必定渡江进驻那里，重新将河南地盘打通、连成一片。那这次北伐就…大概是泡汤了。”</p>
萧斌：“继续。”</p>
“是，大人。”沈庆之再次拱手，道：“这次北伐，皇上琢磨了二十年，也可说准备了二十年。无论是规模、开支、动用的底蕴，都比到、檀那次大多了。劳师动众、无功而返，必定要人顶包啊！”</p>
“沈长史的意思是…？”萧斌问。</p>
“江夏王是总都督，由他承担后果？属下觉得不妥。武陵王是东线大将军，他也不愿背锅吧？大人您是东路军前线统帅啊，就算您将王玄谟、崔勋之等人全斩了，又有什么用？既然王将军是皇上钦定的先锋军主帅，而滑台战役失利原因，大半确实是他的责任。那么…”</p>
萧斌摆摆手：“长史不必再说了。老夫明白了。老夫不怕担责，但为王玄谟这等草包顶缸，实在不值。那就留着他吧。他虽担不起全责，但主责他是跑不了。责任不责任，是次要的。头等大事，还是北伐大业！唉，咱们怎么这么倒楣，遇上这么个怂货？”</p>
沈庆之已经把话说透，也就不再画蛇添足。</p>
他听着东家发牢骚，沉着脸、陪着东家叹气。</p>
……</p>
拓跋焘进驻滑台城后，来不及安抚独孤寒吖等人。</p>
第一件事，调兵遣将追击由陆路撤退的宋军。</p>
但这个不是最重要的。</p>
拓跋焘让长孙真、鲁秀、程天祚等部追杀一阵，抢点财物、割点人头后，立即下令回撤。</p>
全军出动，大范围搜寻船只，在黄河上布置铁索，封锁河面。</p>
同时，皇帝分头派人传令到虎牢关、金墉城、洛阳城、长社城等地将领，要他们打通根据地，恢复原来管理秩序。</p>
重点是虎牢关附近的济水入口处，务必堵死，不让宋国水师军舰进入济水。</p>
布置好了这些，拓跋焘这才露面，对独孤寒吖以及滑台守军将士，表示慰问。</p>
垣护之得知王玄谟已带着军队乘船逃走的消息时，已经是魏军大举渡河之后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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