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英国公,“爱卿想让朕如何做主?”
英国公振振有辞,“臣的女儿清溪,是在幽王府失的清白,自然应该由幽王负责。”
英国公这几日焦头烂额。
自打英国公夫人大闹一场后,两人便形同陌路。
英国公夫人虽掌着中馈,但却将如夫人的一应开销,全都踢出了公中,连一分银子也支不出。
英国公气得险些吐血,不得不用自己的银子找太医替如夫人治脸。
伤口虽然治愈了,但是剑伤太深,一张脸算是彻底毁了。
如夫人受不了打击,日日以泪洗面,终日躲在房中不露面,连女儿清溪的事都无心再管。
清溪更像个活死人,日日茶饭不思,瘦得脱了形。
他心痛莫名,这才忍不住家丑外扬,无论如何也要给女儿谋个好去处。
“陛下,护国夫人姜氏乃和离女,尚可再嫁幽王为正妃,清溪是在幽王府失了清白的,入幽王后院做一个侍妾,不为过吧?!”
英国公想得可美了,既然幽王是重口味,喜欢二嫁女,那清溪为什么不可以?
此言一出,众臣哗然。
这英国公分明是强盗逻辑,在幽王府出事,就得幽王负责?
清溪的事他们都知道,那日赏莲会后,自家夫人一回来便添油加醋地告诉自己,如今整个京都该知道的都知道了。
若是他们的女儿出了这事,恨不得将此事封起来,堵上所有人的嘴,英国公倒好,自暴其丑,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府上的丑事?
知道的,以为是他天真,不知道的,以为他脑子烧坏了。
康宗似笑非笑地看着英国公,沉着声道,“英国公此举,可同夫人商议过了?”
英国公冷哼,“陛下,臣的夫人根本不关心清溪,她的一颗心全在护国夫人身上。
护国夫人落水,她急急跳下水去救人,全然不顾自己的年纪,结果大病一场,险些烧成傻子。
护国夫人有孕,她竟动用嫁妆,送了小山似的薄礼,就为博姜氏一笑。
前几日,姜氏在静修寺遇劫,她竟将贼人打得体无完肤,还亲自送其归家。
陛下,臣夫人的心生偏了,清溪的事,她不闻不问,却对一个外人加倍关心,臣怎么可能同她商议此事,便是同她商议,她定然也是不理不睬的。”
众臣又开始议论起来。
“英国公夫人怎的对姜氏这般好?竟比家中女儿还要好?”
“听说太后身边的大宫人,有一次说姜氏长得像皇后娘娘。”
“像皇后娘娘,那岂不就是长得像英国公夫人?难不成,英国公夫人当真将姜氏当成了自己的女儿?”
英国公也听到了同僚的议论,气不打一处来,“陛下,臣无奈,夫人不管清溪的事,臣只能自己厚颜无耻地恳请陛下,给臣一道恩旨,将清溪指给幽王为妾。”
说完,英国公一撩衣袍,抱拳单膝跪地,满目含泪,当真是慈父的形象,倒是看得康宗微微动容,有了三分不忍。
“英国公,你怎的颠倒黑白啊?分明是你家女儿污了本卫的清白,本卫还没来得及向你讨公道,你倒有脸找皇上要公道?你这算盘珠子打得可真精细!”
锦衣卫指挥使王铮出列,一身鲜红的飞鱼服,站在殿上,英气十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