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准备解释，就被顾亲传一个眼神制止。</p>

顾亲传的声音传来。</p>

“我这人不喜欢听假话，也不喜欢给人机会。”</p>

智渊道君心领神会，想到了自身立场，直接放下了作为元婴修士的架子。</p>

他跪倒在地：“恳求顾亲传恕罪。”</p>

顾亲传很满意他的态度，抬手示意。</p>

“坐！”</p>

……</p>

智渊道君屁股落到座椅上，心里仍然觉得不踏实。</p>

他的目光不时打量着顾亲传。</p>

平心而论。</p>

智渊道君也活了大几百年，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物。</p>

他自认只要一眼，即便无法彻底看穿一个人，但是也能摸出几分门道。</p>

顾亲传显然不在其列。</p>

这人就像是站在峭壁上俯瞰深渊，想要一眼望到底，到头来反而容易把自己陷进去。</p>

顾亲传再度开口：“你是这么多年来，南宫盟主第一个派给我的人。正好我闲来无事，想要与人说说话。”</p>

智渊道君闻言，表现得很上道。</p>

“这是属下的荣幸。”</p>

顾亲传没有理会，而是自顾自讲述了起来。</p>

他做了一个梦，很长的梦。</p>

很久之前，有一个人将他埋在土里。</p>

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</p>

有一天，顾亲传自己爬了出来，那是在一处乱葬岗里。</p>

顾亲传只记得自己姓顾。</p>

他刚走出乱葬岗，穿行于林间，然后就遇到了一支迎面而来的匪徒。</p>

顾亲传手无缚鸡之力。</p>

不出意外的，他死了。</p>

等到顾亲传第二次苏醒的时候，他又出现在了乱葬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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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出去，顾亲传长了心眼。</p>

他提前躲好，避开了匪徒，改变了死亡的命运。</p>

顾亲传经过几日的跋涉，好不容易走出了丛林，来到了一座小城。</p>

很快，他就又因为身份不明被抓。</p>

接下来的时间。</p>

顾亲传与城里的官吏，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的对话。</p>

最终的结果是。</p>

他又死了。</p>

不知名的时间，同样的地点。</p>

顾亲传一次次重来，改变自己的命运，吸取失败的经验教训。</p>

他越来越智慧，越来越精明，走得越来越高。</p>

到最后，顾亲传发现自己终于不会死于意外了。</p>

这世上可以杀死他的，唯有岁月。</p>

凡人只活百年。</p>

顾亲传不甘，他想要修仙！</p>

于是，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排查之中。</p>

顾亲传终于得到了仙道功法。</p>

而且，他身怀灵根。</p>

在没有任何师承的情况下，顾亲传只靠他自己摸索与试错。</p>

练气，筑基，金丹……</p>

智渊道君听到这里的时候，不觉有些毛骨悚然。</p>

他看着面前的顾亲传，又像是在面对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。</p>

老怪物不可怕。</p>

真正可怕的是，这个老怪物已经习惯了死亡，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。</p>

顾亲传看着智渊道君，不由笑了出来。</p>

“你想问，现在的我，是不是还在梦中?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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