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祁王府的探子仍在,君临邑背地里的小动作,他一清二楚,不免有些瞧不上眼。
一个女人,竟让他做到这种地步,不惜演一出戏给天下人看。
“你府上没个知冷知热的,也无怪你不懂。”君临邑语调不紧不慢,似有同情的意味。
“我不懂?”
君逸元一阵胸闷气短。
这种明明赢了,却仿佛输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?
他耐不住暗嘲,“我自不像三哥这般拎不起轻重。”
“孰轻孰重,六弟也没选择的机会不是吗?”
君逸元:“……”
君临邑往前走,余光淡扫,不远处,侍奉在父皇身边的公公朝着他们的位置快步而来。
那公公眼瞧君临邑放慢脚步,连忙赶去,长揖道:“祁王殿下,陛下有请。”
“带路。”
君临邑跟着公公走了。
君逸元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极度闹心。
“陛下,祁王来了。”
御书房内,君寅静坐龙椅,御案上堆着一沓沓明黄奏折,他拿起放在最上面的,龙飞凤舞的批阅,听身边内监的传唤,抬起头。
“唤他进来。”
太监领君临邑进殿,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。
君临邑俯拜。
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
“赐坐。”
君临
邑谢恩后,恭顺坐在太监搬来的檀木椅上。
“朕观你气色好了许多,病可大好了?”君寅放下手里头的事,语气不乏担心。
君临邑颔首:“谢父皇关心,儿臣好了许多,已无大碍。”
“朕就放心了。”君寅脸上露出笑容,又叮嘱了几句,“你也无需在意御史所言,朕看他们是太闲了,朕的儿子连散心也能弹劾。”
想到早朝上的事,君寅就心生不悦。
那些个御史当真是吃饱了撑着。
君临邑神色淡然:“御史是忠于职责,忠于陛下,并无做错什么,儿臣不会在意。”
“人家都欺负你头上了,你还不在意?”君寅很不赞同,皱了皱眉,“你这几天多注意些,别太累着了,以免病情复发。”
君临邑一一应下,看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,适时开口:“儿臣有一事向父皇禀报。”
“哦?何事?”
君临邑指尖拂过衣袍,起身作揖道:“儿臣这几天在家,与儿臣的王妃多有交谈,方才得知她对印刷术深有研究,告知儿臣一种名叫“活字印刷术”的法子。”
君寅来了精神。
君临邑继续道:“活字印刷,便是在原有印刷的基础上发展,完善,把先制成单字的阳
文反文字模,按照稿件把单字挑选出,排列在字盘内,涂墨印刷,印完后将字模拆出……”
他大致说了说制作方法。
“儿臣认为,此法大有益处,省时省力,造福无穷,已联系信得过的印刷工匠着手了。”
“是她?”君寅惊了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,楚家之女竟如此聪慧,难怪老三这么宠爱她。
“好!”君寅拍案赞绝,“要是这法子推广——好处无限!老三,由你全权负责这事,切记,暂时不要透漏风声去,以免出现什么意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