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把自己裹成蝉蛹的楚寒,君临邑眼底划过一抹笑意,面上仍是一本正经。
“时辰还早,这么急做什么。”他朝着楚寒位置挪,楚寒往后缩,直到背抵着墙,退无可退。
她伸手抵住君临邑胸膛,指着孤零零的另一头,“你去那边睡。”
君
临邑反握住她的手,步步紧逼:“你也知道,太后急着抱曾孙,你忍心让她失望吗?”
“……”
楚寒嘴角抽了抽。
夜已深,远离白天的繁华,京城夜晚格外宁静,养心殿中,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却未就寝。
烛火下,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态。
下方,奔波半天,刚从武家赶回来的太医匍匐着,心跳到嗓子眼,兢兢战战的开口。
“武大人年迈,身子骨弱,稍微有点风吹草动,便受不住,这才病疾缠身,不见好。”
听着太医禀报,君寅眼底划过讥讽。
身子骨弱?他可没看出来,明摆着是在给他施压。
好个武家!
君寅强压怒火,沉声道:“传三皇子进宫。”
太监应声,拿着令牌匆匆往小门出去找祁王。这个时辰,祁王府早紧闭大门,他敲好一会儿,才有下人提着灯笼过来。
太监不废话,掏出宫里的令牌给他看。
那人脸色一变,赶紧去禀告王爷。
于是乎,刚躺下不久的君临邑被亲信叫醒,轻手轻脚出门,往皇宫里赶。
“儿臣拜见父皇。”
君寅不耐地摆手:“俗礼就免了。”
君临邑顿了顿,他匆匆从祁王府赶过来,传话的太监
只说陛下心情不好,更多的没说,他大致也猜到也些,但也需上头的给条明路。
立在一旁眼尖的太监赶紧说清楚前因后果,“那武家也太狂了,好好的说病就病了,还唤太医去瞧,陛下现在都还未曾歇息……”
太监的暗示恰到好处,更深的,就要君临邑自己品,幸而他即刻明白过来,武家的按耐不住了。
君寅端起茶盏,抿了几口,靠在椅背上,一手扶着额头:“武家小动作越发频繁,你尽快想个法子,调离京都。若再留下他们,上下永不得安宁。”
君临邑沉吟,斟酌开口:“儿臣以为,不能放他们离开。”
听君临邑持不同意见,君寅意味不明的“哦”了一声,脸上露出些许不悦的神色,一旁的太监不由得为君临邑捏一把汗。
但看君临邑神色平淡自若,使人好奇他的果断是从何而来,君寅紧紧盯着他。
“你有什么看法,直说吧。”
君临邑躬身作揖,分析道:“武家嚣张惯了的,并不会因地点而收敛。只有他们在京都,父皇你压着,方有几分约束,若天高路远,恐会更嚣张,绝不能外放。”
一旦外放,等于放虎归山。
君寅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