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淮姝冷冷的看着桌上的乳鸽，有些忧愁的问道：“今日本宫看见凌晨的鸟儿叫唤的那样开心，你说它们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人端上了餐桌，该何其心痛？人类，又何其残忍？”</p>

海棠虽然不明白今日的娘娘为何如此多愁善感，不过她微微侧了侧身子，声音婉转道：“物竞天择，适者生存。”</p>

江淮姝有些意外海棠的回答，不过她微微一笑，幽幽的闭了眼睛，淡淡道：“你竟比本宫看的清楚。”</p>

“奴婢置身事外，自然看的清楚。娘娘，该喝汤了，一会子凉了，岂不是浪费了这乳鸽的营养了？”</p>

江淮姝摇了摇头，她此刻没有胃口，只是觉得这府内的宅斗令她有些害怕。</p>

她当年置身事外，便能轻易判断一个人的生死。</p>

可这段日子以来，她见证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，只因做错了事情，下一秒便被赐死。</p>

一种对死亡的恐惧感越来越深。</p>

这一路走来，她已经见证了太多条人命，只因为主子之间的明争暗算，便无辜惨死。</p>

王府的太医殿所有太医是、京城的医馆是、腊梅是、寒梅是，玲珑更是。</p>

她突然伸出手，悦儿便立刻蹲下，江淮姝一脸笑意的摸了摸悦儿的头发，轻声询问道：“悦儿，你会不会觉得本宫有些过于自私了？”</p>

悦儿是从小看着自己的，自然对自己的了解会深一些。</p>

现在的她双手沾满血迹，她都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江淮姝想过的日子。</p>

便问问悦儿，看悦儿是如何想的。</p>

悦儿乖乖的张口道：“娘娘，是人都有私心，奴婢们自然也有私心。做奴婢的，哪一个不是期盼主子得宠一些，这样自己便也能轻松一些，还能拿到额外的银子。”</p>

“奴婢虽然不如海棠姐姐懂得多，但奴婢也知道，您身为王妃，自然得做许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，虽然这条路可能有些血腥，可正如姐姐所说，适者生存。您不必这般忧思……”</p>

“而且娘娘知道悦儿为何在国公府便对您格外关照吗？”</p>

江淮姝也不理解，便问道：“为何？”</p>

她只觉得是悦儿心善，这才会对自己格外照顾。</p>

可今日悦儿骤然这般问起来，想必另有隐情。</p>

悦儿解释道：“因为奴婢第一次见到您在国公府受辱，便从您的眼中看见了不服输的劲头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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