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地看着那一人一马消失在官道尽头，她脖颈僵硬，不敢去看旁边的碧空。</p>

“我和他平时关系不错，也不总这样……你能不能先别去跟长公主告状？”她问。</p>

碧空捏着手站在她身后，平静地道：“老实说，刚看见你的时候，我觉得殿下信错了人，你这般没有风骨气节又大字不识的人，很难吸引得了张凤卿。”</p>

“你也觉得是这样吧？”她干笑，“要不现在跟我一起回去，找殿下求求情？”</p>

碧空摇头：“现在我改变了看法。”</p>

“啥？”</p>

“先回去吧。”碧空转身，“你机会很大。”</p>

陈宝香好悬没在街上晕过去，双腿一软就在街边重新蹲下。</p>

“怎么？”碧空走了两步又回头，“怕你那小院里还有禁军？放心，你现在是长公主的人，就算是宫里的人，也不敢再轻易动你。”</p>

“不是。”她双手捂脸，闷闷地道，“你能给我买两个包子吗。”</p>

“什么？”</p>

“要肉包，五文一个的那种。”</p>

“……”碧空觉得这人有点丢脸，好歹也是个女官，怎么连包子也买不起。</p>

但余晖之下，这人蹲成小小的一团，发髻微松，身上的官服也被扯破了几个口子，瞧着有些可怜。</p>

她无声地叹了口气，转向了街边的包子铺。</p>

·</p>

陈宝香回到自己的小院里，睡了很长的一个觉。</p>

她梦见故人齐聚一堂，叶婆婆拉着腿好了的王更夫，旁边还佝偻着一个脾气不好的刘爷爷，甚至还有个她从未见过、却分明认识的叶琼兰。</p>

他们有说有笑，逆着光走在看不见尽头的路上，突然回眸，朝她的方向喊：“含笑，怎么不跟上？”</p>

陈宝香一愣，侧眸看去，怀珠师姐正拉着含笑的手大步往他们的方向迈。</p>

“不行。”</p>

她急急地把人留住，“不能去。”</p>

含笑和师姐纳闷地看着她，前头的叶婆婆也疑惑地问：“宝香，你不想念婆婆吗。”</p>

想的，她很想很想她，想到很多时候都想跟她走，这样就不会再孤独了。</p>

但是大仇未报，她不能死，含笑和师姐更不能。</p>

她们得好好活着，得替已经死去的人好好活着。</p>

……</p>

咬破嘴唇的疼痛刺激得她惊醒坐起。</p>

陈宝香怔怔地看着床帏上的金线绣花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抹了把脸。</p>

碧空说得没错，比起别人，她的机会已经很大了，至少强行亲了张知序也没被剁成肉酱，已经打败了上京九成九的人。</p>

只要再努努力——</p>

可同生共死了都没戏的两个人，要怎么努力才能突然相爱啊？</p>

喜欢攀高枝请大家收藏：攀高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/p>

</p>

喜欢攀高枝请大家收藏：攀高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