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饶命啊！大侠！饶命啊！”</p>
被压在地上的男人一直在大吼大叫，嘴里嚷嚷着饶命饶命的。</p>
“闭嘴。”</p>
张启山一句闭嘴，比什么都好使，直接吓得他在地上不敢动弹了，也不敢喊了。</p>
过了好久才哆哆嗦嗦的开口：“我............我能讲话了吗？”</p>
“说吧。”</p>
“大侠大侠，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！这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啊，我什么都不知道！”</p>
齐铁嘴缓过劲儿来，打算给自己找点事干，这下不用怕老头发现了，他就上前打开了那个包裹。</p>
“哇哦！”</p>
齐铁嘴从里面掏了一杆枪出来，蹲在地上扒拉了一下，里面还有不少的。</p>
他随手拿了一把，对着老头身上比划了两下。</p>
“这么多惊喜，哪来的啊？”</p>
看见老头被自己吓得不轻，齐铁嘴放下对着他的枪，安慰的笑了笑：“别害怕呀，就是想问问你这些东西是哪来的？我们又不做什么。”</p>
老头可能是看他面善，支支吾吾的就说了出来。</p>
“诶诶诶！大侠！大侠！恩人！等等等等等等............我说我说！我捡的！真的！全都是我捡的！”</p>
“捡的？”齐铁嘴冷笑一声，又把枪举起来，对着他：“你糊弄小孩儿呢？还是把我们当傻子啊？这都能捡，你怎么不捡钱去？”</p>
一看枪口对着自己，老头吓得魂不守舍，噼里啪啦的就和倒豆子一样，全说了。</p>
齐铁嘴放下枪，半信半疑的问出声来：“是吗？”</p>
“真的真的，我真没骗人！真是我捡的，我什么也不知道，我什么也没干！真的！恩人，大侠！你一定要相信我啊，我说的全是真的！”</p>
老头躺在地上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，哭得特别惨，嘴里全是讨好的话。</p>
“小先生，小先生！您帮帮我吧，我一把年纪了，受不得惊吓呀！我可是真的是好人啊，什么都没干，却要被这么吓............小先生，我看您就是个面善的人，帮帮我吧！”</p>
堇年张的张嘴，想替他说些什么，却又不知道怎么说，而且还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，万一是个骗子就不好了，他也不是小圣母，才不想被骗。</p>
张启山在审讯时看多了这种演的戏码，他只看了一眼老头的眼睛，看到里面闪过狡黠的光就知道，怎么着，里面也得有什么隐情，这老头还是想瞒他们。</p>
他冷笑一声，对着老头的脚下开了一枪。</p>
“还有什么？”</p>
“！！！！！”</p>
小老头很会察颜悦色，一看堇年要心软，专门对着他演，正对着小堇年哭喊呢，试图让他心软，怜悯自己，突然被一声枪响打破了表演，顿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。</p>
他支支吾吾的表示，还有一些没说。</p>
张日山一看他要耍小心思，做小动作，直接呵斥了他一声。</p>
“说！”</p>
这小老头要是真的是捡的这些东西，那还算行，若要是抢来的或者什么别的途径得到的，那几条命也不够他坐牢的，通通都得毙了。</p>
小老头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，也不敢对这堇年表演了，不过也不忘隐晦的表演，还假装自己刚才被两个人按倒的时候崴了脚，在前面一瘸一拐的带路。</p>
堇年自然是看见了他不正常的走姿，忍不住的关心了一下：“你的脚没事吧？”</p>
小老头突然的抹了一把眼泪，哭着开口：“没事儿小先生，您真是太好了，就刚才在地上的时候受了些伤.............我这一把年纪............”</p>
小老头刚想继续说，就看见了身后的几个人的眼神，除了堇年怜悯的眼神外，其他的眼神都算不上友好。</p>
张启山冷冷的看着他，像是在思考什么时候把他毙了，张日山则是微笑着，但是手一直放在枪带子上，像是在想，吓他一下，会不会让他安静一点，而齐铁嘴则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，像是在说，你演啊，你继续演啊！</p>
齐铁嘴可太熟悉这种套路了，因为他就是这么哄堇年的，他倒是真想看看，这小老头还能编个什么借口，来博同情。</p>
堇年还在等他说话，看见他突然噤声，而且脑袋僵硬的转过头去，有些奇怪。</p>
他转头看了一眼，身后的三个人，还是平常的样子，甚至还对着他笑了笑，堇年。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，然后转过头去，往前走了。</p>
小老头不找他搭话的话，他一路上就看着周围的风景也不无聊，在城里还真没看见过这样的建筑呢！</p>
小老头估计也要在溪里咬手绢儿了，面对他唯一能博得同情的人，其他人还不让他去说，没有天理呀！</p>
小老头把几个人带到了一间房屋面前，还没走近小堇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，脸都变得皱巴巴的，里面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。</p>
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变了，因为这屋子里不仅一股恶臭，甚至还有不少的苍蝇在周围打转，稍微隔得近了一点，都要被团团围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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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老头一推门大片大片的苍蝇直直的飞了出来，张启山连忙和另外两个人打手势，自己的是拉着堇年蹲下身子，躲了过去</p>
张启山不放心，不想让堇年进去了。</p>
堇年摇摇头，表示自己可以。</p>
没办法，最后张启山拿了片帕子，给堇年做了个简易的口罩，甚至不太放心的站在他身边给他捂着，这才放心敢让他进，</p>
张日山自己用袖子捂着鼻子也进去了。</p>
齐铁嘴絮絮叨叨的说了句，怎么我没有，然后自己自力更生的扯了张日山的帽子下来，捂在了自己的下半脸。</p>
张日山感受到了，向来温润的眼神带着一丝想暴揍齐铁嘴的冲动，但是被苍蝇堵着路也不能开口，除非他想灌一嘴的苍蝇。</p>
小老头最先进去，看来也是受不了院子里的恶臭和苍蝇，最后实在忍不住了，去屋子里拿了个大蒲扇，一边往外扇臭味儿，一边在院子里赶苍蝇。</p>
真别说，小老头这么一通操作竟然还挺管用的，起码苍蝇不在院子里聚集着了，剩下偶尔的几个苍蝇也无伤大雅，就是这恶臭味儿，怎么驱都驱不走。</p>
没了苍蝇，张启山和张日山就放下了捂着嘴的袖子，至于恶臭味儿，他们开过不少的关，里面的味道大多数都不好受，已经有耐性。</p>
张启山嘱咐着堇年不要放下帕子，防止有什么别的。</p>
而齐铁嘴则是自己就不敢放下来，他一闻到这味道，就感觉自己要yue出来了。</p>
“简直是谋杀啊............”</p>
院子里横七竖八躺了不少的尸体，各种奇葩的姿势都有。</p>
张启山听见了齐铁嘴的吐槽，补了句：“这不是谋杀，而是殉葬。”</p>
齐铁嘴捂着鼻子，一脸懵的看着他：“啊？我说这臭味儿，简直是谋杀。”</p>
结果，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张日山的无情嘲笑。</p>
张日山揪了揪那老头的领子。</p>
“说说呗？”</p>
老头一看轮到自己了，立马哀嚎起来，目光求助的看向小堇年：“哎哟，青天大老爷啊！”</p>
“我发誓，我发誓！真的什么都没干，这些人，他不是我杀的啊！冤枉啊，我可太冤枉了！”</p>
“都说了，这些东西是我捡的，我说的是真话啊！”</p>
齐铁嘴看他演戏，默默的升起了危机感，把小堇年往自己身后拉了拉，可不能让他家小少爷给人拐了。</p>
一边嘴里敷衍着回答：“知道了，就你那小架势，肩不能扛，手不能提的，你要说是你杀的我还不信呢！”齐铁嘴丝毫没有意识到，这套说辞，他还拿来装柔弱来着。</p>
张启山看了看院子里的摆设，里面还放着些陈旧的农具和甘草垛，看起来可不像是这群人会搞的。</p>
“这院子是你的？”</p>
小老头还真没想到他能猜着，停顿了两下就连忙回应：“啊对对对...........”</p>
“我真是捡的东西，真是捡的！捡的，捡的，捡的.............”</p>
齐铁嘴捂着鼻子看着他和个木头一样，机械式的回答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</p>
“谁问你这个了，问的是这群人怎么在这儿，怎么在你院子里啊？”</p>
小老头又不想说话了，张日山在旁边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</p>
“说！”</p>
小老头被吓得浑身一激灵，又想哭了：“说说说................我说！”</p>
“就就就半年前，一群日本人过来，看好了我家的院子，随便甩了点钱就打发我走了，然后，我就再也没来过............直到前几天，我闻到恶臭，偷摸的推门一看，发现，这里全都是死人！！！”</p>
齐铁嘴瞥了他一眼：“讲故事就讲故事，你嚎什么啊？那火车呢，你知道火车吗？”</p>
又被怼了，小老头委屈的要死，还是回答了：“火车就是那时候开出去的..............我真冤枉呢，我真没杀人！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哇！”</p>
张启山让堇年隔远点，自己则是拿着刀子上前检查这些人的尸体，隔得近一点儿，就看见两三个人趴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。</p>
这些人，和他们见到的火车上的人死状差不多，皆是脸朝下，呈半脱水状态，被蛛网包裹着，有区别的地方就是火车上的尸体有头发，这里的人没头发。</p>
最重点的是，身后还有着同样的纹身，看起来不是件简单的事。</p>
张启山探查完院子里的尸体，几乎就确认了，这些人和火车上的人一样，都是日本人。</p>
他给齐铁嘴使了个颜色，让他把堇年拉远一点，然后走到了小老头旁边，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刀。</p>
“这些是日本人，你知道日本人有异动却不上报，真的是好大胆呢？”</p>
小老头一看他拿刀玩儿，心都凉了，就怕下一秒这刀子就嘎自己脖子上了。</p>
“我年纪大了，我分不清啊，冤枉啊！”</p>
“呵呵。”</p>
齐铁嘴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，分不清中国人日本人，你玩儿呢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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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日山直接在背后推了小老头一把：“带路！”</p>
勾结日本人，现在这世道乱，可能还定不了罪，但是帮日本人挖自家的矿山，密谋一些其他的东西，那罪名就好定多了。</p>
这小老头要是不能给他们点实质性的帮助，要么死路一条，要么蹲大牢，这些还是能做到的。</p>
没想到，这小老头带他们左拐右拐，还是带到了一座矿山前。</p>
可惜的是，这矿山被封上了。</p>
看着张启山在打量矿山的外面，小老头讨好的说：“这是日本人走的时候炸的，跟我没关系哈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