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啊，抓谁？是不是哪个小子欺负你了？”姜晓湖立刻发散思维，“姐你告诉我是哪个混蛋？看我不打死他。”</p>

姜晓湖是兼职民兵，平常还要参加公社组织的定期培训，一个打五个没问题。</p>

姜晓穗笑眯眯道：“明天你就知道了。不过到时候别人问起来，你要说人是我抓的，知道吗？”</p>

“啊？那怎么行？一人做事一人当，姐姐，我不要你帮我背锅。”</p>

他姜晓湖可不是那种出卖姐姐的人。</p>

姜晓穗立刻变脸：“我说啥就是啥，你是不是不听话？”</p>

姜晓湖连忙摆手：“我当然听话了，可是，可是……”</p>

“没有可是！明天抓到人，不管谁问你，你记住，不管任何人问你，你都要坚持说是姐姐抓的。”姜晓穗严肃地看着他，“你要是不听话，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。”</p>

姜晓湖快哭了：“姐……”</p>

姜晓穗拉着脸不说话。</p>

“好吧，姐，我都听你的。”</p>

唉，太难了，当个好弟弟太难了。</p>

他姐姐还是那样不讲道理，他好喜欢。</p>

姜晓穗把煮好的青菜面盛进饭盒里，又装了六个馒头六个鸡蛋，打了一桶骨头萝卜汤，把剩下的红糖放进挎包里。</p>

“走吧，冬天凉得快，咱们骑车去。”</p>

“哎！”姜晓湖利索地封好炉子锁上门，跨上凤凰牌自行车出了农机站。</p>

姜晓穗坐在后座，手里抱着汤桶，安静地看着街面。</p>

十来分钟后，姜晓湖在卫生院门口停下。</p>

“姐，外面风大。我锁车，你先进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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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！”</p>

姜晓穗轻轻松松地提起网兜，在姜晓湖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走进卫生院。</p>

他姐力气怎么变大了？</p>

姜晓湖挠挠头，飞快地锁好自行车，跟着跑进去。</p>

公社卫生院规模小，这个时间点病人很少。</p>

姜晓穗看到缴费窗口，正打算过去问问，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个沙哑卑微的声音，整个人似乎被雷击中凝固在原地。</p>

“同志，求求你通融一下，我明天早上就回家拿钱，不会让你为难的。”</p>

“大叔，你已经欠了两天的医药费没给，我也是按规定办事。你总不能让我帮你垫吧？”</p>

“可我媳妇的情况，现在起不来床啊，我们不能出院。”身材高大却略显佝偻的男人哀求道，“我是溪水大队的姜忠平，这钱我一定会付给你们的。”</p>

“不行，不行，要不然你去找医生说吧。”护士不耐烦地驱赶他。</p>

男人后退一步，手里的单子散落一地，他急忙弯腰去捡，却被一只干净白皙的手提前捡了去。</p>

“你……”姜忠平抬起头，“晓穗，你怎么来了？”</p>

姜晓穗看着这张相似的脸，眼眶和喉咙一起发酸：“爸爸，我来付吧。”</p>

她转头看向窗口：“同志，多少钱？”</p>

护士看了她一眼，嘀咕道：“都几天了，家里人还知道来啊，欠了一块二。”</p>

姜晓穗交了钱，努力平静激动的情绪，再次看向中年男人。</p>

男人身高一米八五，满脸疲惫，五官端正，身上的棉袄打了好几处布丁，颜色已经洗得发白。</p>

近距离看，前身爸爸和她的爸爸真得好像。</p>

说话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。</p>

难道这就是她穿进这本小说的原因吗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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