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慕听着这个答案，也觉得在意料之中，思绪又忍不住跑远了，</p>

他忍不住想，刚刚心里划过的情绪是什么？</p>

听到他说出自己的名字，他第一个想法就是，他想起从前了。</p>

云慕一直知道花殷身份不一般，愿意留在云天宗，只不过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，只有这里是他的归处。</p>

可若是他想起了从前，他便有别的归处。</p>

他还会留在这里吗？</p>

想到他会离开，云慕心头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。</p>

花殷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，微微咬破了他的肌肤，却没有吸血。</p>

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了。</p>

细微的疼意，云慕却突然偏开头，只留给花殷一个侧脸。</p>

花殷明显看到了，他的眼眶有点红了。</p>

连忙松了嘴。</p>

他好像也没怎么用力。</p>

以前，从来没有听他喊过疼的。</p>

他还没说话，云慕便低声说：“其实，你如果离开也好，毕竟你有自己的人生，你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，虽然你喊我一句师父，但那只是算我在你失忆的时候乘人之危……”</p>

“若是之后，你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师父，也情有可原。”</p>

说到最后，语气里终究多了几分酸楚和艰涩。</p>

花殷微微一怔，没懂他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。</p>

突然说什么离开，说什么不愿意承认他这个师父。</p>

他什么时候说过不承认了？</p>

花殷冰凉的指尖捏着他的下巴，将他的脸硬掰过来，漆黑的眸子，淡然如水，直视着他的眼眸。</p>

“我并未想起什么，但就算想起来了，你依旧是我师父。”</p>

云慕清澈漂亮的眼眸，微微松缓。</p>

花殷伏下头，舌尖舔掉他白皙脖颈上挂着的血珠，又忽然意味深长地说：“不过，若是师父不愿意做师父了，不一定是件坏事。”</p>

云慕眼里闪过一丝迷茫，并未听懂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