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他自己暴露的。”</p>

“自己暴露的？”</p>

“我不听他的话，甚至一直无视他，他在我这里大概很受打击，变得越来蠢了。”</p>

“？？？”</p>

“在我踩到他的底线时，他过于急迫地想要阻止我，被我发现了异常。”</p>

“他的底线？你是说，杀玱玹？”</p>

“没错。”</p>

“你曾经对我说，要我不要再去杀玱玹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？”</p>

“没错。”</p>

“他对你做了什么？！”</p>

“没什么，不过是用各种方式威胁警告我。”</p>

“怎么威胁的？”</p>

“连天谴都搬出来了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“其实我那时本来就想放过玱玹了，可他这么威胁我，我觉得实在不对劲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“类似的情形越来越多，我判定，那一定不是我自己的想法。”</p>

“有人在把他的想法强加给我。”</p>

“我便试着去辨别，哪些想法是我自己的，哪些想法是他强加给我的，猜测着他的目的。”</p>

“后来，我从鬼方氏知道了更多信息，猜到这个东西就是鬼方氏所说的天道。”</p>

“后来，我发现他影响的不只是我，还有小夭。”</p>

“你，涂山璟，高辛王，高辛忆，赤水丰隆他们，都有不同程度被控制。”</p>

“只有你有所反抗。”</p>

“而小夭被天道控制得最深。”</p>

“而且，越陷越深。”</p>

“她根本没有要觉醒的意思。”</p>

意映状似无意地笑：“你对她还真是格外用心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相柳淡淡地说：“我只是比别人想得多罢了。”</p>

意映无奈叹息：“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。”</p>

相柳笑笑：“凡事都是有好有坏，享得了好处，就要承受得了坏处。”</p>

“嗯，”意映立刻举一反三，笑道，“人也是一样。接受不了他不如你所愿之处，就不要妄想占有他的好。”</p>

相柳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。</p>

意映想了想，又问：“那天道会放过她么？”</p>

“想必不会。”</p>

“她也会死？”</p>

“如今大势已定，对天道来说，她已经没用了。”</p>

“她的存在，只会影响玱玹除掉这些垫脚石。”</p>

“甚至威胁到玱玹。”</p>

防风意映打趣他：“呵呵，知道你舍不得她死，想留下她就直说，解释这么多干嘛？我又不会嘲笑你。”</p>

“还有你。”相柳说。</p>

意映愣了愣，不知道他是在说天道也会要她死，还是在说，他也想留下她。</p>

意映故作随意地笑：“我都这副鬼样子了，不用天道动手，我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</p>

“其实，你已经打破天道强加给你的命运了。”</p>

“嗯？”</p>

“根据鬼方氏的推演，原本你会被涂山篌出卖，死在玱玹的报复中。”</p>

“时间应该就是你献祭涂山的那段日子。”</p>

“你到现在还活着，就已经赢了。”</p>

“你让鬼方氏推演过我？”</p>

“鬼方氏还推演出，上万年后，会有一个异数从未来回来，届时一切从头开始，到那时，才有望打破天道桎梏。”</p>

“我原以为要等到万年以后的你回来，我才会找到你。”</p>

防风意映愣了许久，才说：“那回来的为何不能是你？”</p>

“不可能是我。”相柳说。</p>

“为什么？”</p>

“天道已经知道了我想杀他，正在想方设法抹杀我，不会让我活到那时候的。”</p>

“但是，天道还不知道你的存在。”相柳看着她微笑。</p>

“只要你想活下去，他不一定能抹杀掉你的！”</p>

“我不想活下去了。”</p>

意映明白他的感觉，她此刻的心境和他一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