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筠眨眨眼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：“是嘛？”</p>

下一站是巧妹家。</p>

高筠对她很有印象，她平常上课做事很踏实乖巧，还有个叫黄春妮的好学姐姐。</p>

巧妹家是简单装修过的土坯房，有个很大的院子，院子中间铺满了晾晒的荞麦粒和辣椒。</p>

高筠和李洋走进大门，巧妹正在角落里用泥土和树枝搭建“城堡”。</p>

李洋笑着蹲到她身边：“巧妹，你在干嘛？”</p>

巧妹把最后一根树枝插到“城堡”的屋顶上。</p>

“李老师！高老师！你们看，我堆了个城堡！”</p>

她站起身来，小手、膝盖、裙摆都脏兮兮的。</p>

高筠拿出身上的餐巾纸，边帮她擦着身上的污渍边问道：“巧妹，你家里人呢？”</p>

巧妹指了指屋内，大声地用方言呼喊道。</p>

“阿嫲！阿姐！老师来啦！”</p>

她的外婆和姐姐黄春妮一起走了出来。</p>

巧妹的外婆笑脸盈盈地把两人迎进屋。</p>

“老师，快进来坐！”</p>

这是高筠今天收到的第三杯茶了，李洋老师照例抿了一口，然后开始工作。</p>

“巧妹阿嫲，最近巧妹有没有自信一点？”</p>

外婆点点头：“还可以喔，说话做事不像以前那么胆小了。”</p>

李洋点点头，记到本子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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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会注意，以后上课多给她一些展示机会。”</p>

巧妹的外婆很高兴，连连道谢。</p>

黄春妮坐在简陋的沙发扶手上，安静得像个不会呼吸的物件。</p>

家访得差不多了后，高筠忍不住开口和她搭话道。</p>

“春妮，最近有去看姜老师上课吗？”</p>

黄春妮怯怯地点了点头，声若蚊蝇。</p>

“有……姜老师人很好，他还让我进教室和大家一起上课。”</p>

高筠微笑着和她对视，希望能以亲切的态度让她放下防备。</p>

外婆指了指黄春妮，和高筠、李洋抱怨道：“老师，你们得帮我劝劝我这个孙女，她说最近不知道在想什么，居然说不去读高中！”</p>

黄春妮用方言和外婆吵了两句嘴，高筠没能听懂。</p>

外婆站起身来，带着高筠和李洋往屋里走去。</p>

“你们自己看，她多爱看书学习喔，成绩也好得很嘞。”</p>

黄春妮皱眉喊了声“阿嫲”，似乎很是不满她带人进自己房间的举动。</p>

意识到她的抗拒，高筠和李洋停在了房间门口，但单单只是瞥上一眼，高筠都能看到她书桌上堆成山的书籍和本子。</p>

高筠的心里很是惊讶。</p>

居然能在这种地方，收集这么多书籍和课本……</p>

黄春妮对上她的视线，脸红着低下了头。</p>

高筠确实很想进去看看，她向黄春妮询问道：“春妮，我能进你的房间看看吗？”</p>

黄春妮偷看她一眼，脸更红了：“……好、好吧。”</p>

高筠走到她的书桌旁边，桌子两边的书籍堆叠在一块，三面环山似的，只留下中间的一片桌面。</p>

桌面上，笔记本和字典正摊开着，旁边还有几根长短不一的铅笔。</p>

笔记本上用铅笔画了一些实验画面，底下写满了姜承文讲解的原理。</p>

很多字都只是用拼音标注，看得出来，黄春妮想翻阅字典找到正确的字。</p>

高筠的心尖一颤，震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。</p>

“你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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