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实出乎意料，死去的人被摆得整整齐齐，身旁放着生前使用的法宝或武器，身上压着各自的乾坤袋。</p>

不分宗族宗门，也不管男女老壮，只要死了，通通摆上。</p>

接着，六张兽皮平铺，有人拿着笔，有人对着死人点名。</p>

“铁蛮！死！”</p>

然后一笔勾销，停下来对账，按死者投注比例分割遗物。</p>

“遥远！死！”</p>

“毒贩！死！”</p>

“蛊神！死！”</p>

“饥荒！死！”</p>

……</p>

一个个名字被念出，不带丝毫情感，气氛一时肃然。</p>

黑山知道盘口规矩，人死债不销，没想到是这个销法儿，当真是物尽其用。</p>

点完死人名，开始有人收尸，这些尸体回到各自曾经的阵容。</p>

“天荒！生！”</p>

天荒自报姓名，向一旁挪开几步。拿笔的人在名字下打勾，对账，结账。</p>

“地荒！生！”</p>

……</p>

一个一个来，每个人挪次位置，不存在任何虚假。</p>

然而变故陡生，荒族崩了，盘口非主流血亏，赔不起。</p>

“啪！”</p>

“啊呀，押少了啊！”</p>

巫西一拍大腿，腾地坐起，虚弱至极的身子扛着一张红光满面的脸庞。</p>

妖精忍不住手舞足蹈，压抑不住的兴奋跃然脸上，附和道：</p>

“咯咯咯咯咯！我也借少啦，能借的全借啦，当时应该卖个身呀！哎呀…！”</p>

黑山微微摇头，这跟他有直接关系。情荒、人荒和洪荒曾三女闹楼，当时搞出了不小的动静。</p>

怪只怪血寨血偿，妖门、狠巫和逍遥派的人得以看到他的身手，几乎全押他。</p>

荒族的人开始凑数，幸亏他们人多，妖门和狠巫的人少，而逍遥派的人死的多。</p>

凑半天，搭上人死债不销的分成，依然差距甚远，只填上押注五十以下的窟窿。</p>

“你们干嘛吃的？没玩明白吗？”</p>

冰冷的声音响起，惊心冷不丁开口，看向了天荒。</p>

“啊…，心姐，是…，当时啊，我……！”</p>

天荒走到近前，压低声音，小心翼翼地简要介绍了一番。听完，惊心轻轻点下头，回道：</p>

“哼，活该！先欠着吧！”</p>

“是！”</p>

还要继续往下进行，在没销账的人后面写了个“欠”字。</p>

黑山押得少，象征性地押了两株，收到一百株万年元气草药。</p>

活人报完名，从第一张兽皮开始，大声念既没划掉又没打勾的人。</p>

“别荒！”</p>

“死！”</p>

天荒代答一声，拿笔的人在兽皮对应处打上一个叉。</p>

原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才能一笔销债，不过看着好像是宗族或宗门作保。</p>

“巫男！”</p>

“死！”</p>

“刁蛮！”</p>

“生！”</p>

霸蛮从乾坤袋扔出刁蛮的尸身，虽死犹能生，她是涅盘境。对账，销账，族人帮忙打理。</p>

“毒花！”</p>

“死！”</p>

“妖娆！”</p>

“死！”</p>

“遥想！”</p>

“死！”</p>

“遥指！”</p>

“死！”</p>

……</p>

一声声如问苍穹，苍穹不应人相应，念生则需把债还，念死不复有人惊。真是生也无情，死也无情！</p>

“邪火！”</p>

念到邪火的名字，都知道发生过什么，无人回应。</p>

“生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