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碍的,”迟铁面色平平,哑声道:“我打。”</p>
“不麻烦。”</p>
吴师傅差点都要被感动坏了,本就无儿无女的老光棍眼窝都开始酸胀,“迟,迟同志... ...您真是太热心肠了,哎呀。”</p>
“秀才那娃真是说的没错儿,您是个大好人。”</p>
“嗐,说来惭愧,我都这个岁数了还能干这以貌取人的事儿呢。”</p>
迟铁淡定异常,“小事,那先这样。您忙吧。”</p>
言罢,他便撂下菜刀转身离去。</p>
徒留吴师傅感慨万千地看着他高大孤冽的背影,皱着张老脸叹息,“哎... ...”</p>
吴师傅擦擦眼角湿意,讷讷道:“迟同志人真是太好了。”</p>
“这两口子真都是大好人啊!”</p>
“我往后可必须得给人好好干,精心干!”</p>
吴师傅瞬间打满鸡血,稍作整理后便下场忙活开了。</p>
迟铁走出后厨时,王忠汉刚从前头水房洗了手跟脸,凑巧把刚才那几句对话和吴师傅哽咽的声音听了个满耳朵。</p>
笑得跟憋着坏水儿似的,跑过来捅咕迟铁,“铁哥啊,你咋没跟人吴师傅说实话啊?”</p>
“谁都不知道我可知道,你本来就要给我姐打把刀的。”</p>
迟铁面无表情,“这也是给你姐打刀。”</p>
“后厨基本是吴师傅掌勺,他手上刀不合适菜就做不好。”</p>
“做不好买卖儿就不好。”</p>
“亏得也是姚老板的钱。”</p>
王忠汉瞪圆了眼,张着嘴老半天才顿悟般“啊”了一声。</p>
紧接着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迟铁刚毅侧颊,摇头叹息,“太随了。”</p>
“真是太随了。”</p>
“哥您现在不光是把我姐那笼络人心的功夫儿学了个透彻,还把她玩弄人心的手段也学了。”</p>
“你俩真是... ...罪恶!”王忠汉绞尽脑汁地想出个词儿,说完愈发觉得恰当。</p>
自己点头又重复一遍,“对对,就是罪恶!”</p>
“无比的罪恶!”</p>
迟铁哑声低笑,“捋的这么明白你还不抓紧跑。”</p>
王忠汉嘬嘬牙花子,无奈道:“不成了,不成了。”</p>
“已经被腐蚀得透透儿的了。”</p>
“嗯。”迟铁笑意褪下,严肃点头,“可不是么。”</p>
“我这现在不就是被你姐腐蚀得么。”</p>
王忠汉哈哈笑,“哎呀,姚老板还真挺厉害嗷。”</p>
迟铁神色微滞,浓深眸底热得发烫。</p>
他再次露出破冰般的笑意,嘶哑着嗓子纠正:“哪儿是挺厉害。”</p>
“是老厉害、老能耐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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