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啥话都没说出来，悄然地烧红了一张脸。</p>

直到很久很久以后，才从鼻腔深处特臭屁地哼哼出一声儿，“那... ...那你看。”</p>

“必须的。”</p>

……</p>

姚海棠与王忠汉离开将近十几分钟后，房门的锁眼儿被钥匙顶开。</p>

迟铁沉默地打开门时，却只嗅到马上就要散尽的烟草气息。</p>

他眸色蓦然深凝，抿了抿唇踏进去，手上拎着两兜儿热腾腾的小笼包，还有一袋儿加了糖的热豆浆。</p>

又无声地将门关好径直走进卧室，孤冽背影最终在冲着窗口的方向停下。</p>

他垂着坚硬眼睫，看了看手里的包子，还是伸手拿出来然后往嘴里噎，只是咀嚼的动作却无比僵硬，就跟在嚼噎人的生面似的。</p>

他将一兜儿小笼包囫囵吞下，顿了片刻后走到厅里，将剩下的那兜儿跟热豆浆一起放在茶几上。</p>

随后便又返回卧房，行至窗前停下。</p>

烟灰缸里有半根儿她掐灭的烟，烟嘴处被她隐约印上齿痕。</p>

他原本浓黑的眸底终于荡出几分软，伸手将那半根儿烟拿起来送至唇边——</p>

轻启牙关，用力咬住。</p>

伸手顺着裤兜儿掏出洋火儿盒，“刺啦”一声点着。</p>

深吸后吐出苦呛烟雾，仰头儿看向天边比昨日更厚重、密集的云。</p>

李瑛昨晚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又烧起来了，</p>

迟铁自然一宿未睡，直到清晨。</p>

李瑛昏昏沉沉起来的时候瞅见他满眼血丝，愧得不行。</p>

哑着嗓子说：“小迟啊，婶儿可能还得睡会儿，你出去吃口饭，甭急着回来。”</p>

“你让婶儿踏实点儿睡，听话，啊。”</p>

迟铁闷闷地应下，出来之前又去了看护站一趟，跟白班儿的护士们说了几句客气话儿。</p>

他蹬着三轮儿顺着小路骑回家，却在仰首看向窗口的那一刹那便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——</p>

她不在家了。</p>

迟铁倏而顿住，不再舍得去吸所剩不多的烟。</p>

他想让它再燃得慢一些，让属于她的烟草气息再留得久一些。</p>

他又抬眸看向了天边的云，想这云会不会飘去她那儿。</p>

他感觉胸口被甜蜜和苦涩两相拉扯。</p>

因为她留下的味道，又因为他们的错过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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