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铁毫不犹豫，“得刷。”</p>

“一天了又吃又喝儿的，埋汰。”</p>

姚海棠沉默片刻，遂也抬腿跟他身后一起走向厕所，“我改主意了。”</p>

“咱俩互相拔吧，我也刷刷。”</p>

“你不进屋儿就刷了？甭刷了。”迟铁蹙了蹙眉，赤膊挡在厕所门框上拦住她，“听话，主要是我买那牙刷儿太硬。”</p>

“等明天我去供销社买个软乎点儿的，你刚才刷完牙就有点儿剌破了。我看你漱口的时候水里有血。”</p>

姚海棠拍他黝黑的手臂，“啪啪”两下儿，“诶呀我抽烟了，甭闹。”</p>

“我想让咱俩这‘火罐儿’拔得美好点儿不行么。”</p>

“谁跟你说你抽烟不美好了？”迟铁定定地看着她，眸色深凝，嗓音隐约透着几分沉，“你嚼大蒜也美好，姚老板。”</p>

“没扒瞎。”</p>

“咱明儿再刷。”</p>

“... ...你这哄也是哄得一点儿都没情调啊铁哥。”姚海棠强忍笑意闭了闭眼，细密的睫微颤。</p>

迟铁也笑了，俯低头颅问她：“不乐意听？”</p>

姚海棠撩开眸，“乐意听。”</p>

“贼乐意。”</p>

“不过我更乐意听最实在的，你心里想着的，却没说出来的。”</p>

她悠悠环抱手臂，没再坚持闯进去刷牙，倚在门框身着合体棉布裙，姣好鲜活的曲线被他尽收眼底。</p>

她挑眉笑得惑人，“说实话，”</p>

“头一回被我勾着的时候儿我在做啥。”</p>

迟铁漆黑瞳仁剧烈收缩，撑在她耳侧的手背上青筋隐隐搏动。</p>

他沉默许久，才哑嗓问她：“看出来了，姚老板。”</p>

却又不像是在问，更像是后知后觉的叙述。</p>

“这话说的，你明知道我一直都在看你。”</p>

昏黄的光晃着她艳生生的脸儿，姚海棠笑得坦荡又张扬，“所以你没觉出那天我抽烟的时候故意放慢了么？”</p>

“我那就是给你看的。”</p>

“稀罕看我抽烟呗，铁哥？”</p>

迟铁狭长眼睑中藏匿着幽深暗光，一时没吭声。</p>

另一只手臂却也蓦然抬起，将她整个人都困在门框与他赤裸的胸膛之间。</p>

眼皮子底下这点儿逼仄又狭窄的地界儿被她盛满，他心口也莫名充盈，又烫又涨。</p>

他不错眼儿地直勾盯着她，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，</p>

“带劲的要命。”</p>

“稀罕看。”</p>

“看不够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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