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震哑然，没再接话。</p>

只讪讪一笑。</p>

却忍不住心想，咋就啥都逼不着你了。</p>

现在不就有了么？</p>

姚大成一家到了现在，终于后知后觉。</p>

如同被棍棒猛地敲中后脑，久久没能说出话来。</p>

或是不敢说，也没啥能说的了。</p>

姚平志眼珠子瞪得都快脱出眼眶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排除的可能性它就是真的。</p>

这疯子听起来——比这所长还厉害。</p>

至于为啥混成这样儿，是他自己选的。</p>

这，这不纯傻逼么？</p>

姚平志身上的冷汗浸透了衣领，如脱力般瘫倒在凳子上。</p>

曹震一挑眉：“咋还不说话了呢。”</p>

“说啊。”</p>

“我看看你们是啥诉求来着... ...”曹震皱着眉，非常认真地翻开记录笔录的小本子，“哦，要钱。”</p>

“还要宾馆。”</p>

“... ...姚平志上回挨打的营养费，嗯。”</p>

“上回挨打我知道，我现在就跟你们说性质不一样嗷。”</p>

“不碍的。”迟铁面无表情地俯视姚平志，声音冷冽喑哑：“一码归一码。”</p>

“该咋罚咋罚。”</p>

“姚平志。”</p>

“咱俩一样。”</p>

“该咋罚，就咋罚。”</p>

“... ...”</p>

姚平志如同生了锈的零件似的，吱嘎作响坚硬无比地抬起脑袋瓜儿。</p>

一双三角眼都吓红了。</p>

他哆嗦着拼命扬起嘴角，咽了口唾沫。</p>

“迟，迟同志... ...上回是我不对，”</p>

“我不告，不告您。”</p>

“您看我跟我妹子。”</p>

“谁是你妹子。”迟铁嘶哑冷冽的气音从喉间哼出。</p>

“你是姚大成抱的，别跟我扯那屁话。”迟铁转身，已不再看他一眼。</p>

该说的都说了。</p>

没必要再浪费时间。</p>

他走到姚海棠病床前，粗糙指腹按住她白皙手背。</p>

“忍着点儿。”</p>

啪地一下就把针头拔了。</p>

“这医院不行。”迟铁看了一眼输液瓶子，俯身把姚海棠抱起来。</p>

“去县里吧，一会儿跟曹震他们一块儿走。”</p>

“但我还得——”</p>

姚海棠晃悠晃悠小细腿儿。</p>

迟铁直接把她一掂，她抬手就搂他脖子上了。</p>

“你还得去县里做笔录，有啥事儿都明天再说。”</p>

曹震想说的话堵在嗓子眼儿，挠了挠脖子。</p>

他想说他这所长都来了，情况特殊... ...其实不是今天去也行的。</p>

不过瞧这意思。</p>

迟哥咋也得带着姚老板从头到脚查一通才能踏实喽。</p>

就算知道她是装的。</p>

姚海棠眨眨眼，浓艳的眼尾都上翘着。</p>

心里美得跟什么似的，往外冒蜜泡儿。</p>

她乐着说行，然后就探头跟王忠汉说：“忠汉，那你跟秀才他们回去吧。”</p>

“小钱妈妈她们出摊儿应该快回去了。”</p>

“你跟她们说一声，让她们别操心。”</p>

“知道，”王忠汉现在脑袋瓜子里全是浆糊了，恍然回神愣了吧唧地点头：“我一开始就让人回去说嘞。”</p>

“姐你放心吧，忙活完了再回来。”</p>

“甭急着动工，你先去县城大医院好好瞧瞧，真没事儿了再说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