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他拉着他在床上看春晚回放，虞越枕着他的腿望着平板的屏幕打了个哈欠。</p>

“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？”他随意提起一个话题。</p>

“没有意外的话，休两个星期的假就回去。”他捋了下他的头发，他刚醒，眼里还有些倦意，看着很可爱。</p>

“两个星期？你给你的员工也只放两个星期？”</p>

“调休，部分员工年后才放。”</p>

“万恶的资本家。”</p>

“越越，你上次考的雅思出分了没？”</p>

哪壶不提开哪壶，虞越皱了下眉，想从他腿上起身，被他按住。</p>

“多少分？”苏培紧接着问。</p>

虞越往天花板上翻了个白眼，没好气的应他：“6分。”</p>

苏培揉他头发的动作顿了下：“不错啊，及格了。”</p>

似乎觉得这句话的份量还不够夸赞他，苏培低下头，亲了下他的额头。</p>

“比上次的5分有很大的进步。”</p>

“你还不如不说。”</p>

“不过最好上到7.5，选择和机会多一点。”</p>

“我不申请国外研究生。”</p>

“为什么？觉得太远？”</p>

不仅远还久，读一到两年，谁知道这一两年会发生些什么变故……</p>

不过他也只在心里说说。</p>

虞越抬眼看他，一个仰视一个俯视，他突然觉得这种视觉让他有些不舒服，他鲤鱼打挺的起身。</p>

“怎么？我一个985的大学生配不上你美国硕士？”</p>

“你那当书记妈妈会不会瞧不起我啊？还有你搞科研的爸……”</p>

他气势嚣张的问着，越问心里越没底，大概心里没底的人都喜欢装腔作势吧。</p>

他问完，重新姿态慵懒的枕在他的腿上，当无事发生。他的注意力放回手上的平板，他切了小游戏玩，不太需要动脑子的那种。</p>

苏培把他手上的平板拿走，虞越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回到他身上，可他不太想仰视着他，只能半眯着眼目无聚焦的望向除他以外的地方。</p>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</p>

“嗯，我随便说的，不聊这个了，提到学习就烦。”虞越漫不经心的去玩他的手指。</p>

苏培又去碰他的头发，像是在顺一只时不时就因过分敏感而炸毛的猫。</p>

“越越，不要把精力放在情感得失上，这样会失去你自己的。”</p>

静缓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响起，不突兀，像是山间的流水声贴切的融合在大自然里。</p>

可就是这么静而缓的一句话像是一个锤子砸在他心脏的尖端上，震的他呼吸跟着一窒。</p>

许久，虞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</p>

“苏培，你不要自作多情。”</p>

他沉静的眼神安静的注视着他，虞越避开他的目光。</p>

他听他缓缓开口：</p>

“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么多年太管着你了，让你总是觉得你是依附着我的，物质上、精神上。”</p>

“你好像忘记了你自己。”</p>

“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你才读高一，我那个时候大二。”</p>

“别说了。”虞越翻了个身，打断他。</p>

“回忆过去没什么用。”</p>

他可不想听一遍，自己当初是怎么哄骗一个大学生养自己的，说出来不好听也不光彩。</p>